这是所有人都认同的事实。然而现在, 这是什么意思？

眼看祁白川的情绪开始剧烈波动, 似乎是陷入了迷茫, 申邈立刻道，“原本所有人都不会知道这件事。只是今天是你的生日，如果仅仅是告诉你我的名字, 我觉得诚意还不够, 所以想要告诉你更多的真相。这些事情, 目前只有你了解到这一步。”

混乱的情绪归于平静, 这样的说法似乎能最大限度安抚祁白川的心情, 让申邈不由得松了口气。

“现在连神明大人，都喝酒了吗？”

祁白川说出来的话, 让申邈察觉到了不妙。

祁白川不喜欢喝酒，甚至在有意避开喝酒, 这点他早就发现了。而在看到那个工程师的报导时, 他反反复复念叨的, 也是“喝酒”。

因为那工程师喝酒告白，暴露了他是间谍的真相，所以引发了祁白川的崩溃。

祁白川这么问，是将自己和那个间谍放在同一个立场了吗？

绝对不行！

眼看祁白川呆呆地站在原地，申邈一咬牙，跑过去一把将他抱住。

“你有知道这些真相的权利，我并不是有意隐瞒，只是一直都没找到合适的时机。”他的声音低沉下来，“如果你要怪我，我……我……”

这时候，申邈才发现，他是多么害怕引起祁白川的反感。

一直以来，祁白川都是无条件支持神明的立场。通过对他的观察，申邈自己也发现祁白川是因为缺乏安全感，而在神庙这边索取“家人”的感觉。

他一直厌弃自身的求生欲，却因为自己无意间的肯定，交出了最纯粹最热忱的信仰。甚至可以说，让祁白川心甘情愿为神明东奔西走的，不是神明救他的行为，而是神明对他的肯定。

这样一个缺爱的人，现在知道又遭到了欺骗，该会有多生气！

用“生日”来掩盖，果然是无法将此事揭过。

祁白川会这么做？他会像面对那个工程师那样，提到自己的时候，满是厌恶吗？

他会觉得神明也会撒谎吗？

还是说……

种种想法堆积在一起，申邈的心中满是不安。身为神明，他一直是被人乞求的一方，现在，他难得有了乞求的想法。

“……”祁白川呆呆地看着那紧紧抱住自己的男孩。

他应该是陌生的，却又那么熟悉。

每个晚上，他都趴在神兽的身上入眠，自己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神明会为自己讲解，甚至察觉到自己不开心，他也会抱住自己，安抚自己。

和那种被金光笼罩的感觉不同，现在的紧抱，让他真真切切有了“接触到他了”的感觉。

他动了动唇，半晌说不出一句话，随后终于还是长舒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