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人都会有自己的小情绪,有自己的考量,沈确没问,那是属于顾小宝的隐私。

可现在,他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或许也是让他喝这么多酒的原因之一。

“顾小宝,”沈确低下头,看向那双湿漉漉的眼睛,“你到底在跟我闹什么别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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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句话,撒了一晚上酒疯的男生难得怔了下。

像往气球里灌水,越灌越多,越灌越多,皮被撑的透明,只能艰难承受。

某天,有根针不痛不痒地戳了一下,于是它再也承受不住,爆裂开来——

“哇”的一声,他哭了。

深冬,大雪,沈确只着一件薄薄的衬衫,站在对面,耐心地看着他哭。

直到他停止抽噎,沈确才又问一遍:“顾小宝,你在和我闹什么别扭。”

“我没闹别扭,闹别扭是小孩子行为。再说,我干什么是我的事,要你管?”

光溜溜的站在温泉池边,怎么拉都不走,这跟躺在地上撒泼要糖的小孩有什么区别?

“那你想让谁管?”

“你又不是我朋友,”男生拉高音调,“管得着我吗?”

沈确挑了下眉。

哦,原来症结在这儿呢。

“我哪种行为让你觉得我不是你朋友了,”沈确命令道,“告诉我。”

“你把我拒之门外了啊!我花五十八钱买了咖啡,在办公室外等了你半个小时,结果你告诉我,没有预约,不能见!请问,这是你对待朋友的态度吗?”

“助理只告诉我,有位顾先生要见我,我不知道是你。”沈确解释。

顾小宝:“我报全名了。再说,你猜不出是我?”

“很多客户和合作伙伴都姓顾。”

顾姓是霸总小说里的大姓,而且沈确没必要撒谎,可能真是助理弄岔了。

顾小宝气瞬间消了一半。

“那我们也不算朋友。”他又说。

沈确觉得自己半辈子的耐心都在今天用光了,深吸口气,心平气和的问:“还有什么,全说出来。”

“你有枪,不告诉我。”

沈确顿了几秒,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在溶洞里那天。

沈确有点想笑。

够能憋的。

都过去将近一个月了。

本来正气着呢,见对方竟然“笑话”自己,顾小宝本来降下去一半的音量又攀回高峰:“你笑什么,我很可笑吗?”

“对不起,”沈确却道,“这件事确实怪我。当时我犹豫了下,没拔枪,让你误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