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便有丰厚的赏赐在禁军的护送下发往云远府。
永庆帝把水泥方子交给工部尚书:“半年内,朕要看到大越所有的官道都变成水泥路,还有越京城内,无论大街小巷,统统铺设水泥路。”
至于火药,永庆帝谁也没给。
他不信任何人,这样的杀器唯有牢牢把它捏在自己的手里,永庆帝才不会日夜难安。
至于唯二知道火药配方的韩榆......
永庆帝慎重考虑后,决定留
下他。
韩榆这把刀很有用,他暂时不打算丢弃。
或许将来有一天,韩榆功高震主,等到那时,他会不惜一切代价除掉韩榆。
现任工部尚书,南阳伯钟赫:“......”
半年时间,就算是村口的骡子也做不到把所有的官道都铺上水泥。
这是强人所难,也是明晃晃的打压刁难。
谁让钟家是八大世家之一,即便南阳伯府素来保持中立,也照样成为永庆帝的眼中钉肉中刺。
南阳伯走出御书房,被头顶的太阳照得眯起双眼。
他又想到了韩榆。
那个被他的妹妹妹夫亲手推出去,短短几年内屡立功劳,年仅二十有三的正三品大员。
这样耀眼瞩目的韩榆,不知他们有没有后悔。
南阳伯不知道,也不想去深究。
无论是否后悔,韩榆也不会和平昌伯府有丝毫的关联,更遑论南阳伯府。
有些人,注定是有缘无分。
南阳伯叹了口气,步行回工部。
幽长的宫道上,他的背影佝偻了不少。
......
两日后,水泥路的修建在越京城内如火如荼地展开了。
和云远府百姓初闻水泥的反应一样,大家都很好奇这样看起来软绵绵的深灰色浆体是否真如传言中那样神乎其神。
而相较于坊间百姓,朝中百官的心情不可谓不复杂。
“这是第几件功劳了?”
“这位韩大人,当真是不可限量啊。”
“我倒是不希望他回来了,反正他有陛下亲赐的独立管辖权利,在
云远府不比在越京快活?”
最重要的是,韩榆一旦回来,极有可能抢了本该属于他们的晋升机会。
这谁能乐意?
有人故意跑到韩松面前阴阳怪气:“又是瘟疫药方又是口罩防护服,这会儿又先后做出火药和水泥,待来年回京述职,怕是要与韩尚书平起平坐喽~”
尾音上扬,满是不怀好意的挑唆。
最好这对昔日亲密无间的兄弟能因此生出隔阂,甚至反目成仇,好让他们坐收渔翁之利。
可惜他们注定要失望了。
“是否与韩某平起平坐,端看陛下如何决断。”韩松神色淡漠,“刘大人知道陛下为何传唤韩某吗?”
刘大人表示他又不是韩松肚子里的蛔虫,当然不知道。
“陛下赐下水泥与匠人,专为韩某家中修建水泥路。”冷若冰霜的尚书大人微微一笑,面色柔和却令人毛骨悚然,“这是怀清进献水泥时,特意向陛下提出的请求。”
水泥目前并不对外售卖,真有那一天,起码也要等到明后年了。
非常眼馋水泥路的刘大人:“......”
好歹毒的炫耀方式!
不得不说,还真被韩松炫耀到了。
刘大人气冲冲地离开,留韩松淡定应对一众羡慕嫉妒恨的同僚。
“阿秋——”
韩榆打了个喷嚏,揉两下鼻子:“哪个不长眼的骂我?”
张同知斩钉截铁:“不是我,我在想中午吃什么。”
吴同知义正辞严:“也不是我,我在想待会儿出什么题
考校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