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说满意不满意。
索统领看她亲自喂两只小狼崽子喝蛋汤,觉得她应该是满意的。
脚步轻快告退,呵着气去与手下们分食热汤。
一行人收获颇丰,捧着热汤唏哩呼噜喝着,不忘说起自己弯弓搭箭的英武之姿,嗓门压不住,你吹我捧好不热闹。
只是不知为何,一碗热汤下肚后,眼皮越来越沉,骨头也越来越软。
“咚咚——”几声闷响,接二连三有人栽倒在地。
索统领有意识的最后一个瞬间,隐隐看见女子摇曳的裙裾。
容淖从车里漫步出来,冷冷检视东倒西歪的一群人。
洋金花,正是那些民间话本里的蒙汗药原料。
用极少量能让人热血沸腾。
过量则会使人陷入昏厥麻痹,只是昏迷时间不如话本里写的那样长。
最好能与酒同用,增强药效。
从章翼领手中得来的洋金花不多,也没有酒,不足以一次放倒这么多人。
容淖特地从药包里翻出马钱子,是她先前装断腿时随便准备的药材。
马钱子专治跌打损伤,骨折肿痛。与洋金花合用,却能使洋金花药效更甚。
灶上锅里还在化雪,滚滚直冒热气,是准备煮肉用的。
容淖跨过那堆草草处理过的猎物,捡起边上那柄用碎布包裹刀柄的短刀。
不算大,但很沉。
容淖提刀走至一人面前,呼吸不自觉变得促急。
上一次面对‘美男计’时,她刺伤了那个男人的脸便立刻罢手。
不是她心有顾忌不敢下死手。
而是她受不了利刃刺穿皮肉后牢牢卡在骨头间进不得退不得的煎熬。
很恶心。
那仿佛是人身上的最后一道屏障在无声质问,他和你一样也是活生生的血肉之躯,你当真要杀他吗?
可他们难道不该死吗?
他们手上那么多无辜的鲜血。
刀和火铳不同。
用火铳不必离得这样近,不会那么恶心。
可若现在用了火铳,她的弹药会不够。
接下来她得靠自己走出去。
容淖提刀愣愣站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