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正不懂这些,他只是随行保护姜木安全的。听线人这样讲,他连忙问道:“城中可有大夫医治?”
“胶州牧原先也是想着要控制着疫病的,所以征调了大半个胶州的医者至
桐昌城。但是这疫病久不见好,一传十,十传百,慢慢地满城皆患病。现如今,那些大夫多数和受灾的民众一样,被困在了城内。”线人语气凝重道。
“这胶州牧人倒是不错。”薛正不由得感慨道。
旁的不说,但看守卫对百姓的态度便可知一二。
三人说话间,又有几人想要进城,又被守卫以同样的方式拦下。
线人叹了一声道:“他们都是家中的顶梁柱,趁着春耕前在外或是做些小生意,或是做短工苦力。好不容易揣着银子准备返乡,却遇见了这样的事情。”
薛正和姜木听了,心里都不太得劲。
尤其是姜木,医者仁心,他明知那桐昌城中百姓罹患,却被一道城门隔绝在外,这叫他心中怎能安定。
在城门外干等着也无益,大致了解完情况,三人便至胶州城中寻了家客栈暂且住下。
城中众人亦都在讨论此事,客栈的大厅之中人声鼎沸。
三人对视一眼,随意找了个角落坐了下来。
“这桐昌城已经封了有三天了。”
“是啊,也不知道这时疫什么时候能结束?”
“只盼着朝廷能早日派人,以安桐昌之祸。”
正说着,忽有一人猛地一拍桌子:“呵,朝廷?若是皇帝当真有心,咱们大人八百里加急上奏,到如今就不该是这般!”
他这话将他的同伴吓了一跳,连忙将人拉住,不许他再胡说。
“你还拦着我做什么?皇帝他既做的出,还不许我说了吗?”
那人还在叫嚷着,吸引了众人的目光。
但随即,不知他的同伴附在耳边说了些什么,那人又偃旗息鼓下去,只装作醉了趴在桌上,不再言语。
旁人听不见,不代表薛正听不见。
他自幼习武,耳力非比寻常。
“他们似乎是胶州牧的下属。”一回到房间,薛正便撂下了这么一句话。
“那个人说,皇帝圣旨已下,大人现下只能尽力拖着。若是叫百姓知晓,只怕是要犯众怒。”
姜木嗤笑一声:“那个狗皇帝从来都不干好事。不知道这次又要干出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来。”
薛正板着脸不说话,直直地盯着桌板,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姜木看他的脸色吓了一跳,看四围门窗紧闭,这才敢出声:“你,你该不会是想夜探州牧府,去盗圣旨吧!”
“这位大人千万别做傻事,州牧府守备森严,纵使您武艺高强,也不能敌啊。”线人也赶紧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