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渡岳笑了:“看不到你那才叫受伤呢。”
沈匀霁心情刚刚平复,那寻根探底的劲儿就上来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江渡岳思索片刻,用尽量委婉地方式解释道:“我前段时间截胡了夏家和我继母的项目,他们和我爸都很生气,就想给我点教训,顺便逼我结个婚。”
“那给我妈的两百万是怎么回事?”
江渡岳皱眉:“我估计是我继母或者夏知鸢给的。”
沈匀霁冷静下来想想后,其实也猜到了这种可能,但听到江渡岳亲口说出来,还是更安心一点。
“所以,”江渡岳顿了一下,“不要再说我扔掉你了。”
“这辈子都不会发生这种事。”
沈匀霁好像觉得还不够:“那下辈子呢?”
“下辈子也不会,我就算转世投胎成了狗也要天天围着你转……唔。”
沈匀霁不等他说完,倏然仰脖,将唇送了上去。江渡岳微怔,还未作出回应,沈匀霁却像是浅尝辄止一般,拉开了距离。
“你可真会诅咒你自己。下次还是别说话了。”
她表情没有起伏,好像刚才的吻很稀松平常一样。
“那你以后多这样堵堵我的嘴……”
江渡岳笑着,欺身而下,将她抵在车门上。
可他刚刚侧过头,却听到车外有人敲了敲车窗。
“江总,是我。”萧司机的声音传来。
江渡岳赶紧拉起沈匀霁,打开了车门。
只见萧司机也是一身血渍,但却依旧笔直挺立。。
他撑着伞,递过两袋衣服,道:“江总,您要的衣服。”
江渡岳把其中一袋拿给沈匀霁,道:“你先换,我在车外等你。”
接着,他就走了出去,关上了车门。
沈匀霁换好了干净的衣服,便打开车门,对江渡岳说:“我好了,你进来换吧。”
江渡岳正和萧司机说着什么,听到声音,立刻把伞撑到她的头顶,对她说:“你去副驾坐着吧,那边位置是干的。”
。
沈匀霁却说:“不用,你借我一把伞,我有点事情要去处理一下。”
江渡岳有点不放心:“你要去哪?我陪你吧。”
沈匀霁摇摇头:“就在医院里,你在这儿等我就好。”
江渡岳没有拦阻,递过一把伞,看了她一眼,道:“有什么事情立刻给我打电话。”
“嗯。”
说完,沈匀霁便往住院部的大楼走去。
当她推开沈妈妈病房的门的时候,沈妈妈正在和隔壁床的大妈嗑瓜子,一看到沈匀霁,立刻问道:“你去哪里了?这么久都不回来。”
接着,她发现沈匀霁换了身衣服,头发也是湿的,似乎猜到了什么,道:“怎么?学电视剧里的女主角淋雨去了?这孩子,一个丫鬟命却有公主病。”
沈匀霁目光沉寂,没有应话,看得沈妈妈有点发憷。
沈妈妈没有继续逼逼赖赖,而是指了指桌上的盒饭,道:“午饭给你拿过来了,你快吃吧。”
“我不吃了。”沈匀霁淡淡回道,“但你能和我出来一下吗?”
沈妈妈不明所以,但还是跟着她走出了病房。
“怎么了?”
“那两百万到底是谁给你的?”
沈匀霁声音不大,却让沈妈妈不由地心虚。沈匀霁又问:“为什么你在家里上吊,不把你送到离家近的医院,而是要送到和夏家有利益关系的医院?”
“手术室又是怎么让你带着小刀进去的?”
所有的疑问串在一起,变成了一条线,直直地引向了事实——
“是夏知鸢给了你们两百万,然后雇你演了这出大戏。”
沈妈妈抵死不认:“你有证据吗?孝顺没学会,血口喷人的本事倒不小。”
“两百万,你就把我卖了吗?”
“你话怎么说这么难听?这就是江渡岳给我的。而且这正好是他继母当年骗走你爸的钱,我拿得也心安理得!他还说了,以后也会按照约定,每个月打十万块过来呢。”
沈匀霁笑了,她从妈妈的眼里读出了如愿以偿,对妈妈的最后一丝期待也随之消散。
“你和爸爸对我的养育之恩,我感激不尽,如果这辈子还未还清,那就请老天惩罚我。但是从此刻起,我不再是你们的女儿了。我的生死嫁娶,和你们无关,你们的生老病死,亦与我无关。如果你们觉得不服气,我们可以法院上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