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他来说,和挠痒没什么区别。
魔修之体本就如铜墙铁壁一般,刀枪难入。
奋起反抗的小宗主,反而要硌着牙齿。
伏断冷冷看着对方松开嘴,小声小气地呸呸两声。
魔将原先还想教训那些明明剑都提不起来,还试图冲上去保护水鹊的剑修。
扬起拳,动作在听到这位小宗主呸的一声,停滞了。
魔将们战战兢兢地回首,去观察阴晴不定的大魔头。
额角冒出冷汗,生怕一会儿魔尊动怒,殃及池鱼。
伏断低眸。
他虎口上沾着透明的水液,以及一个细微的牙印。
伏断问:“你是兔子吗?”逼急了会咬人?
水鹊抿唇不回答他。
小脸绷着,如临大敌。
眀冀上前,无言地把水鹊护在身后。
伏断看他们情意绵绵的模样就心烦,余光瞥见剑修首席重新用剑支起身躯,与魔将交战,剑锋破空。
视线转回来时,似笑非笑地问水鹊:“你怎么只护着眀冀,也不护着你那沧海剑宗首席的好哥哥?”
水鹊从眀冀身后侧出头来,紧张地盯着他,“你什么意思……”
之前在竹林里,那样阴恻恻,黏在他身上的感觉,是眼前这个大魔头在窥视他?
伏断接下来的话肯定了他的猜测。
“怎么?半日前不还在林子里,和剑宗首席亲得难舍难分?”
天道之子的未婚夫,也没有那么爱他。
不是照样背叛了他们结下的娃娃亲?
伏断明知这个小宗主那般委身于人,是为了给宗慎补齐阳气,最终目的仍旧是要治愈眀冀。
他只是像常年躲在潮湿阴暗之处的豺狼,一日见到了阳光下的家养犬。
需得挑刺,找出这只家养犬不幸的证据。
眀冀还没作态,水鹊反而吓得脸色发白,“你、你别乱说,平白无故污我清白!”
眀冀觉察出伏断是在挑拨他们的关系,压抑住伤势过重涌上来的血腥气,道:“恃强凌弱,手段下作卑鄙,伏断,你担不起魔尊的一个尊字。”
伏断:“这就算我恃强凌弱,手段下作了?”
他们正道仅仅会捡光鲜话说,无论怎样都将自己摆在至高点。
伏断只一个眼色,其中一魔将拳掌生风。
眀冀提剑格挡不住他的攻势,仿若地崩山摧,高大身躯砸在地面上时,飞扬起阵阵尘土。
魔修手掌极冷,捧住水鹊的双颊,如同寒冰贴在上面。
这一次伏断学聪明了,没让自己的虎口靠近对方的唇齿。
沉声询问:“你说我污你清白?”
“你松开我,不要动手动脚的。”
水鹊就是想要偏过脑袋去观察眀冀的伤势,也做不到。
伏断完全禁锢住他下颌,觉得小宗主天真得可怜。
大拇指的指腹重重压在水鹊唇上。
下唇饱满,按压住而抵着牙关,唇肉红洇洇将近溢出来。
在场所有人,包括魔族都能直接猜测到伏断的下一步意图。白鳞虬龙怒吼长啸一声,挣扎着翻卷龙身扑前。
魔族利爪从天而落,将它钉在原处,白鳞黏连着金色血液脱落。
魔将死死踩踏住眀冀后背。
青年目眦欲裂,指甲陷进肉里,喉间是血腥气,“水鹊……!”
水鹊下意识一低头。
一个吻,冰冰凉凉。
因此落在他不安颤动的眼睑上。
伏断皱着眉。
这才如梦初醒一般反应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