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过去多久?
连及冠也还未曾及冠,却已经叫许多人尝过柔若无骨的滋味了!
荆潜心绪不稳,愠怒得胸膛起伏,垂落身侧的双拳都攥紧了,骨节泛白。
水鹊更是瑟瑟缩缩地躲进黝木怀中,生怕荆潜气得要上来打他。
他们一来一回地说话,语速又快,内容对于黝木来说算得上复杂,因此黝木没有听明白。
但是他会紧紧抱住小宗主。
荆潜看到他们亲亲热热的模样,更是心中窝火,这个不知道哪里来的野男人,竟然就这么甘心被这样走邪门歪道的人采补?
这个小宗主,屁股都要抵着男人那儿了。
荆潜横眉竖目,道:“你怎么这么放荡!”
水鹊没听见他说什么。
空气中一双无形的大手,及时笼罩住他耳朵。水鹊光是看见荆潜怒容满面,薄唇开开合合,耳边听到的是监察者安慰。
【宝宝,你是宝宝,不能听这种话。】
什么话?
水鹊眼中迷蒙。
荆潜骂他了?
不管人家骂他的内容是什么,水鹊梗着脖子说:“我就这样!”
顺着人家骂他的内容,让荆潜一拳击打在棉花上。
这就是棉花小宗主的有效吵架秘笈。
荆潜咬牙,虬龙的锐齿相抵。
人族全污蔑他们龙性本淫,可看不见他们东海虬龙一族,从来是一双两好,至死不渝,伴侣死了也不会独自活在世上。
荆潜真是看不惯这些采阳补阴、采阴补阳的虚伪修士!
今儿和这个好,明儿又不知道和哪个野男人相好!
他心中憋着一股气,想要上前强行分开水鹊和黝木。
恰时,密林当中草木俱静,阴风忽而停下了。
上方的参天树冠往两边退开,如同拨云见日一般,月光无所阻挡地泼下来。
剑修一袭洒蓝衣袍,气质冷冽。
漆黑皂靴踏在松间小道上,碎石与细沙轻响。
宗慎破了阵眼,因而这密林不再迷惑人眼,不再能够困住任何一名修士。
但是也有时限,他们需得尽快离开,否则密林的阵法汲取胜境内灵气,恢复过来,又要花费一番功夫寻找新的阵眼所在。
其余几个剑修已经在宗慎来的路途中遇上了。
跟着宗慎,去接被托付给他们照顾的小宗主。
弘远眼尖,他又一直放着神识留意四周围环境。
因此一眼就看见了远处的火堆,“在那呢!”
他扬起手一指。
同门们的视线都随之投去,“那不是荆潜师弟么?”
荆潜在这一行人当中,拜入沧海剑宗最晚,资历是最浅的。
也是最年少气盛。
竟然正揪着水鹊不放。
看起来脸色极差,神情凶狠,但手上的动作又不是那么回事。
最初捉着小宗主的手,他们走近了,听到小宗主软软地拒绝,“你捉得我手腕疼了。”虬龙青年于是别扭地揪住了水鹊的衣袖。
居然宁愿捉人衣袖也不愿意放开手。
另一旁还立着一个人,瞪着荆潜,呈现戒备状,好像水鹊一声令下,就要拔剑出鞘。
那个人也眼熟。
宗慎知道他,那晚在画舫上,水鹊得救后毫不犹豫地扑向对方。
好像是叫……
“眀冀。”宗慎想起这个名字,称呼起来疏离许多,“明道友。”
并不以师兄弟相称。
荆潜见这么多人来了,免得闹得难看,先松开了水鹊的窄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