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节(1 / 2)

紧接着,路队毫不犹豫,让人上车把家具往厢货后方有空的地方搬,每个关着门的大小柜子都要检查。

外侧的五斗橱和书桌都没问题,里面基本都是空的。到只剩一个四扇门大衣柜的时候,那司机惊呼起来:“哎,你怎么了?”

一个交警过去,看到那货主抖着手瘫软在了座位上,手也忘了继续捂肚子。

这时任谁都看得出这里面有问题,那司机也有点慌了。

他看出来这些人的头儿是那个年轻人,忙跑过去解释:“同志,我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就是搬家公司的,昨天晚上我们老板接的单,早上让我去给人拉家具。我还问他们要不要我们的人帮他搬家具,他说不用,他家戚会帮忙。搬家具的时候,他请我去饭店吃饭,我真不知道车上装的都是啥。”

路队听了没说什么,一只手轻轻一撑,就跳到了车上。随后他走到那大衣柜旁边,观察了一下,看出来衣柜的门是用绳捆着的。

手下过来,把绳子和柜门全都打开了,那一刻,几个人的呼吸几乎都屏住了,惊讶地看着昏睡在挡板后笼子里的猴类动物。

“这是猕猴吧?”一位交警打量了一番,说道。

“路队,我看也是,我刚才数了一下,大概有十二个!”

路队叫路寒川,家虽在外地,但他小时候也是在本地长大的,知道江宁城边的至灵山里有大片的森林。山里存在着不同猴类种群,他从小到大,进山的次数很多,也认出来这就是猕猴。

这时那货主已被路寒川一个手下带了过来,他身上仍克制不住地抖着,那司机则在旁边破口大骂:“你这老东西,你要害死我了。说好的搬家具,你这都是什么东西?怎么冒出来这么多猴子,你这不坑人吗?”

司机说着,委屈又害怕地蹲在了地上,挺大体格一汉子,居然开始哭天抹泪,看样子是真的被蒙在鼓里了。

路寒川看了那货主一眼,问道:“说一下吧,这些猕猴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你给它们打麻醉药了,是吗?”

那货主不敢不答,声音颤抖地说:“我,我这些都是家养的猴子。这几年我跟恒川医药公司签了合同,帮他们养实验用猴,这就是给他们养的。这是要给他们送货,不信我可以给你们看下合同。”

几个交警觉得这事还是不大对,他们也知道,医药公司确实需要一些动物来做实验,也有些人是专门为他们养殖动物的。

可如果他们真是合法养殖的话,那他大可以正大光明的把这些猴子送过去,何必这样遮遮掩掩的?

那人话音刚落,路寒川轻呲一声,说:“养殖的?你确定?”

货主迟疑了一下,还是点了头,再次信誓旦旦地保证他这都是养殖的。

路寒川不再跟他废话,说:“猕猴野性太强,养殖没那么容易。再说养殖的和野生的还是有区别的,这些就是野生的。”

“把人带走。”

说完这些,路寒川打开柜门,将那些装着猴子的笼子从柜子里抬出来,放在车中间较宽敞的地方,让猴子能呼吸到新鲜空气。

搬动的过程中,有两只猴子身体微微动了动,看样子麻药的作用在减弱。从这能看出来,这些猴子应该还没死,一会儿就有可能醒来。

那货主面如土色,想分辨却说不出话来。

没过多久,路队带着人和车回了缉私队。这时王队已离开了缉私大队,临走前给路寒川留了信,让他接管白糖走私一案。至于资料,他已让人整理好,路寒川回来就会给他送过去。

路寒川回队后,要抓紧时间处理白天抓到的那两伙人,一直没回办公室。

而这时,林落他爸林庆东也接到了刑警队罗昭的电话。罗昭告诉他,因为缉私队的王队临时接到了上级通知,需要配合外地几个省执行一个较为紧急的任务,暂时抽不出空处理白糖走私案的事。所以他把这事儿交给了他的副手,缉私队的路副队长。

怕林庆东担心,罗昭还特意告诉他,这位路副队长是南塔分局路局长的侄子,年纪虽然不大,但性子很稳,做事有章法。这两年他经手的案子都完成的很漂亮,所以才能在短短两年时间里就成了缉私队的副队长。

林庆东本来就不太放心,因为他知道,他这一报警,就等于跟那伙人正面刚上了。如果不能一次性把那些人扳倒,等风波过去,那些人一旦报复起来,他怕他承受不住。他现在毕竟不是自己一个人,他身后还有家人。

考虑到这些,就算罗昭给他吃下定心丸,他也不敢真的就这么放心了。

罗昭看在他女儿面子上愿意帮这个忙,当然是好事,可这事儿毕竟不是罗昭亲自处理,凡事一旦拐了个弯,人托人的,情分就容易淡几分。所以他担心缉私队的人办事没有罗队那么上心。

因为这么想,他就考虑着,得自己亲自跑一趟,上缉私队这边看看情况。如果能套套近乎,请人吃顿饭,当然更好。实在不行,至少混个脸熟,多少有点面子情,也聊胜于无啊。

他这人行动力蛮强的,想到就做。上午把厂子里的事安排好,又让他弟林庆南在厂子里看家,自己则开着车离开了冷饮厂。

下午三点,林庆东开着他那辆夏利车到了缉私大队。大队院子挺大,里面停子好几辆车,连厢货和卡车都有。

林庆东跟守门的警卫沟通过之后,以案件当事人的身份,顺利地把车开进了大院里。进门后他在一楼接待处登记,说明了来意。接待处的人告诉他,路队还在忙,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忙完。

林庆东先是坐在接待处旁边的椅子上等,等了一会儿,他跟接待处的人聊熟了点,那人帮他问了问,就有个年轻小伙过来找林庆东:“路队还在忙,他让我带你去他办公室等,等他忙完了就去见你。”

林庆东忙客气地站起来,跟着那小伙上了二楼。

路寒川的办公室大概有二十平左右,陈设很简单。在靠墙处放着一个大铁皮柜子,窗边有办公桌和椅子。除此之外,还有接待用的长椅。

在铁皮柜子旁边,摆着超大的哑铃,看着就沉,林庆东自己是绝对举不起来的。

他心里暗暗猜测着,看来这路队还有健身的习惯。

年轻人交待几句就走了,他走之后门半开着,林庆东也不敢坐实了,只半边屁股落在椅子上。

他想着,毕竟是来找人办事的,既然是办事,就得有个态度。

他等了将近半个小时,中间只有那小伙过来给他送了一次茶水。至于那位路队,也不知道是真忙,还是不着急,一直就没有出现过。

林庆东要说一点都不烦燥,那也不是。但他并不敢表露出来,就怕让人觉得态度不好,引起别人反感,从而不好好给他办事。

关系到他身家性命的事,他半点都不敢懈怠,心里始终绷着一根弦。

半个小时不长,但对他来说就好象过了好久。终于,门外传来一连串脚步声。

随后先前那年轻人过来客气地跟他说:“林厂长,我们路队刚忙完,有什么情况,你可以向他反映。”

林庆东在听到动静的时候就站了起来,站在门口,面上带着得体的微笑。

很快,一个身穿黑色短袖圆领衫的年轻人出现在门口,透过衣服,可以看出来他身上肌肉紧凑,很有力量感。

林庆东心里却是一惊,心想这小伙子真的太年轻了。要不是他气度沉稳,光看那脸,就像是大学生一样。这么大的案子,他……他真能办好吗?

他心里开始打鼓,但面上半点不敢表露。俩人离着还有几米的距离,林庆东就热情地伸出双手,说:“路队,您好,我姓林,是庆东冷饮厂的厂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