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陆熹年故意折腾苏黛,但还没想把她弄死,药效也是足足的。之前房间里都没有烧地龙,现在地龙通了,温度上来熏得室内暖洋洋的,药效一上来,苏黛便脑袋小鸡啄米一般开始打瞌睡。
她头发没做什么花样,被春生梳顺后,用丝带绑了起来。
松松地垂在脑后,没折腾几下便调皮地散开一部分,随着动作一晃一晃。
让人很想上手把玩。
苏黛想睡觉,但陆熹年没走,她也不好意思把人赶走,努力让自己端端正正地坐着,实际私底下,已经在悄悄拧自己的大腿。
疼的眼泪汪汪,却也只能持续一会儿的清醒。
陆熹年恶趣味地又坐了会儿,才起身抚了抚衣袖,嘱咐一句让苏黛好好休息,转身走了。
苏黛呼出一口气,一头扎了下去。
秋水眼疾手快,在苏黛的脑门亲吻桌角之时,用手心垫住了。
这一下若撞上去,怕是得破相。
也不知陆公子对苏小姐是什么心思,在此之前,自然得好生照看着。
之后的两天,陆熹年都没来,不过苏黛还是从跟秋水春生的聊天中,知道了陆熹年的名字。
药倒是每天都有送过来,苦的要死,每次苏黛都得捏着鼻子喝下去,心里已经把陆熹年记上了小本本,计划将来送他一个火葬场。
原身是不懂药,可苏黛懂啊。
明明有那么多药材可以代替,陆熹年偏要弄那么多药,煎出这种能把人苦死的药给她喝。
长得光风霁月,内里简直不要太恶劣。
盟主府书房。
江问樵合上一份文书,看向在窗边悠闲作画的男子,挑眉:“你近日心情很好?”
“唔。”
江问樵捏了捏眉心,上前抽走他正在作的画,“听说你最近对苏家送来的小丫头很有兴趣,怎么样,要不然我将她送给你,随便当个暖床的倒也不错。”
他边说边看向手里的画,对着窗外映照而来的朦胧雪光,纸上的小姑娘被画的活灵活现,似下一秒便会活过来般。
小姑娘丰腴地身体外裹了件单薄的里衣,陆熹年精良的画技让衣料呈现出半透明的质感,她与江问樵对视着,小狐狸般的眼眸怯生生的,又透着好奇,引人探究。
江问樵笑笑,意味深长:“的确长得不错。”他把画摊回桌上,“不是还没画完?继续画吧。”
然而,陆熹年却放下画笔,将笔墨还未完全干透的画纸揉搓成团,随意丢出窗外。
“忽然没兴致了。”
“啧,”江问樵要笑不笑,“什么脾性?”
陆熹年瞥他,“你我半斤八两。”
江问樵耸肩,看向窗外很快被大雪覆盖的纸团,轻啧,“可惜了。”只不知感慨地究竟是何物。
两人静静赏雪,忽见一道身影冲进院子,飞快向书房跑来。
女孩披着一件红狐裘,在漫天遍地的风雪中格外引人瞩目。
江问樵看过去时,房门恰好被人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