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点不想跟段晴雪说话了。

她笑笑：【那你想听我说什么呢？承认我跟周聿白在一起了，我们俩在谈恋爱？】

段晴雪愣了，苏黛真承认了，她反而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这姑娘似乎认为自己跟周聿白换了座位，是她的恩赐。实际上却不知道，以周聿白那霸道的性子，如果段晴雪不愿意更换座位也没关系，他有的是办法，让苏黛主动过去跟他坐。

依旧可以跟苏黛成为同桌，不费吹灰之力。

笔尖在纸张上摩擦发出沙沙的声响，苏黛眼睫轻垂。

【我不是周聿白的女朋友，如果真的要我为我们之间的关系打上一个标签的话，那——我在周家长大，现在是周聿白的女佣。】

写完，她放下笔，静静地注视着怔楞的段晴雪。

漆黑眼眸如湖泊，看得人心里发慌。

段晴雪没想到真相是这样，“可、可是……”她结结巴巴，“怎么会呢？现在什么年代了，而且你还在上学，哪有时间去照顾……”

话没说完，她卡顿住了。

苏黛轻笑，像在看不懂事的孩子。

看吧，反应过来了。

她一天二十四小时，除了睡觉洗澡上厕所，其余所有时间，可不就一直跟周聿白在一起吗？

段晴雪的声音刚才没克制住有些大，一下子吸引了班里剩下不少人的注意。

“女佣？什么女佣？”

“段晴雪你在说什么呀？”

大家好奇地追问着，目光落在苏黛的身上。

段晴雪脑袋里轰隆一声，整个人都懵了。

反应过来对上苏黛带着笑意的眼睛，却让段晴雪感受到了疏离，她一下子慌了，着急地去拉苏黛的手，眼泪瞬间就下来了，“黛黛对不起，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没恶意的！我就是觉得你最近跟我没那么好了，我心里不大舒服，但我没想害你丢脸的，真的……”

苏黛莞尔，她当然不会跟一个小孩子计较。

——同样的，她也会跟这样的小傻子保持距离。

没脑子的人，相处起来真的很令人心累啊。

她笑着抽出纸巾给段晴雪擦泪，却越擦越多。

段晴雪抓着她一直说对不起，苏黛摇了摇头。

大家都看着这一幕，段晴雪反应这么大，他们自然也明白了那句女佣是指的谁——苏黛竟然是周聿白的女佣？

但是这样的话，一切便有了解释。

为什么生病的是周聿白，苏黛却没有上课。为什么周聿白不喜欢上晚自习，那苏黛也不能上。

——因为她是周聿白的女佣，她的主要任务不是学习，而是照顾好自己的雇主。大家觉得不可思议，心理上也有些不能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