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峋:“什么那个?”
姜渔:“就是杨昕仪说的男同——”
“我不是。”
他的话被闻峋冷冷打断。
姜渔看了眼那边飞速合上的房门,没忍住笑出声来。
闻峋是不是同性恋他不知道,毕竟调查资料上,他这些年一次恋爱都没谈过,像个禁欲的苦行僧。
但有一点姜渔很确定。
真正的直男,在不小心亲到男人后可不会像闻峋一样红耳朵。
*
夜已深,窗外的万家灯火都已熄灭,只留下零星两盏。
闻峋披着浴袍出来,身上还染着未干的水汽。
即使一个人在家,他的浴袍也系得一丝不苟,遮住了硬朗的身材,只有深陷的领口处,隐约可见隆起的胸肌形成的沟壑。
闻峋拿起手机,准备继续做自己刚刚没完成的事情。
手指移动到删除键上,又停住了。
他刚才想删姜渔,是因为他误会姜渔乱搞男女关系,但现在误会解开了,似乎就失去了非得这么做的理由。
闻峋的指尖落到自己嘴唇上。
很软,他想。像某种香软柔滑的糖糕。
姜渔和往常他见过的所有男人都不太一样,脸颊白净漂亮,脖颈细而修长,身上也没有寻常男人粗壮的肌肉,看上去哪里都是软的。
脸蛋也香香的,刚才被他不小心亲到后,好像还陷下去了一小块儿。
就是脾气有点娇惯,开心了就冲你甜甜地笑,不开心了就立马翻脸不认人,看上去像是长期被男人千依百顺地宠着,惯出来的脾性。
想起姜渔交过的那么多个男朋友,闻峋的脸色便又微微冷下来。
三心二意。
他再次点进姜渔的主页准备删人,却看到了姜渔发的朋友圈。
是一段舞蹈视频,标题只有很简短的两个字《青鸟》。
看视频封面,姜渔穿着房间里挂着的那件长裙,这应该就是他今天的演出。
他手指停顿几秒,点了进去。
这是一场独舞,舞台后方的大屏幕上简短介绍了故事背景:一只受伤的青鸟被一名男子所救,对男子日渐生情。它努力修炼化人,却在不久后得知男子心有所属,是一位命不久矣的佳人。为了报恩,也为了成全所爱,青鸟剖出内丹,救了女子,自己却化为尘埃,在世间消散。
字幕消散,一束灯光落了下来,打在舞台中央低伏的少年身上。
随着音乐响起,少年在飘渺烟雾中慢慢直起身,舒展着筋骨,他穿着雪白的纱衣,整个手臂都覆着如烟般的薄纱,手臂挥动间,恰似一只扑打翅膀的青鸟。
一开始,他的姿态活泼,眼眸晶亮。只见少年脚尖轻旋,轻身一纵,忽地从树上摘了一颗果子下来。他一会儿啄弄花草,一会儿逗弄动物,仿佛对世间万事万物都充满了喜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