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个平时做精密仪器实验手都稳得不行的人,此刻竟然荡漾得微微颤抖,一不留神把口红画出唇外。
完了,根本冷静不下来。
再回味一番。
彷佛又变得清晰。
“你以为我跟你离婚的时候,什么心理准备都没做好?是,一开始脑袋里闪过很多乱七八糟的念头,甚至我想,你喜新厌旧不要我了怎么办。不过哪怕是最坏的结果,考虑之后我还是觉得,好像也能接受。最多是我争风吃醋,毕竟我老爱这么干。”
“唯一的担心是,当你碰到麻烦,第一个想到的人不是我。”
“比起不爱我。”
“不再需要我,说实话,这个最伤我心。”
付莘看不见他的表情,所以想象不到他会用什么样的表情,陈述这么让人心动的话语。
于是,一下就听鼻酸了。
匆忙挂断电话。
啊啊啊!
怎么这男人一如既往有本事呢!
涂出去的口红不是特别多,没有到把全妆打翻重来的程度。
付莘用卸妆棉整理残局。
这时候,家里响起一阵门铃声。
陈斛才通知登机。
也不可能是同事朋友一类。
付莘刚报了平安,让他们不用担心。
付莘联想起陆乔修的话。
他让她不要出门,经纪人在小区门口发现了蹲守的记者和狗仔,她没车,进进出出肯定会被逮住。
有照片和个人信息,住址还蛮好扒的。
不会是粉丝吧。
付莘之前还听说,有些女友粉很偏激的……
跳楼、吞安眠药,寄送动物尸//体快递什么的极端行为层出不穷。
门铃持续响着。
付莘走到客厅,找了个花瓶。
玄关那边还有根棒球棍,她小心翼翼靠过去。
两只手都拿上武器,她才敢激活猫眼的可视屏幕。
屏幕上,来人一袭黑衣,戴着兜帽和口罩。
与此同时,手机铃声炸锅般在客厅响起。
付莘吓得手一松,花瓶掉在地上,碎了。
外面的人听到声响,焦急地敲起门。
付莘心脏狂跳,不知如何是好。
“付老师,是我。”外面的人发出声音。
“是我陆乔修。”
“怎么是你?”付莘拉开一条门缝。
陆乔修取消通话。
客厅的手机铃声偃旗息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