淅零淅留地下过雨后,天是蒙尘般不明亮的灰,北京的冬那样干冷,那样的沉寂。而陆鸢撑一把伞,安静地站直,她肩披龙猫皮草,内搭一件挂脖针织连衣裙,面料极单薄,冻得她一弯柳眉频频蹙起,手机朦朦胧胧的屏幕光,映得她面容何其温柔。
她北舞出身,舞姿身段她自当无可挑剔。她站在北舞门口,静候那辆她熟悉的车辆。北舞门前车来人往,陆鸢吸引一众各异的目光,她面挂淡淡笑意,以此回应一切跃跃欲试的示好,她望着长到几近变形的街灯倒影,竟真切地感到悲哀。
陆鸢今日恰巧经过,她早已不是正正经经的学生,是娇养的金丝雀,高攀徐矜逍的臂膀。
陆鸢跟明昭是同类人,她胜过明昭心狠,为达目的不手软,而明昭做不到过分决绝。
直至车辆的引擎声响起,陆鸢终于拉回思绪,迎上那双她朝思暮想的眼。她身子挪到副驾驶,娇娇地喊他:“哥。”
她有时也自认虚伪,认为一切都是虚无,她的所作所为意义何在呢?她为谋取利益周旋于不同人身边,可她心绪复杂,不知长夜漫漫何时有尽头。
她同样会累的。
徐矜逍戴一副墨镜,十足轻浮公子哥范:“想不想我?”
“真的,想哥了。”
徐矜逍笑两声,车内空间清静,他笑声尤为清响。
同样是圈养,他的态度相比起沉归宴随意得多。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