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吗?”秦冬阳不敢信,不敢不信。
“答案在生活中。”隋萌思索地道,“科学没有尽头,它出现的意义,在于懂得预防知道警惕,从而在意,包容,不是过渡医疗,务必整治出绝没问题的人。与生俱来的缺陷,命运给的苦痛,也许都是上帝造人的必备材料呢?它安心要通过这些物质来锻造谁,或者焚烧谁。你爱上的就是一个伤于父母家庭的林律,那就爱下去吧!经久的温柔即便无法治愈沉疴,必然可以缓解他的疼痛,你想要什么样的林律呢?安然生活,不就行了?”
安然就行了。
秦冬阳想起数年前的林巍,除了没跟沈律分手,别的东西都已在了,可他能笑啊,能开心,能不可一世能雄心勃勃,自己爱的不就是那个林巍吗?
他能安然酣甜地睡在自己身边就行了啊!
因此秦冬阳偷偷地替林巍原谅了水隽影,虽然有点儿没道理,却不再觉得她可怕,还如从前一样请她陪她,没事儿的时候推着她在客厅和院子里面转,说些无关紧要久远没用的闲话。
水隽影的脸上多了几分神采,开始无意识地期待秦冬阳下班,越发在意他的饮食偏好,非常珍惜一起吃晚饭的时光。
林北得敏锐地发现了这份变化,他觉得很神奇,询问妻子,“那么喜欢小秦?”
“我和这孩子有缘分。”水隽影点头,之后又惘然,“可惜什么也给不了他。”
林北得一生酷烈,不懂温柔,但他心中深爱着妻子,若非如此,也守不住一个存了几十年死志的倔强女人。这句怅惘刻在老政委的心头,终于逮着儿子不在秦冬阳身边的机会时,他立刻问,“你对我们家有什么要求吗?”
秦冬阳怔住,“要求?”
“嗯!”林政委异常严肃,“要求。什么都行。我的意思是,什么都可以说,我和你伯母想想办法,看有没有可能实现。做一家人,当长辈的总得有点儿表示。”
秦冬阳没回答上,日思夜忖了好多天,不敢再往林北得身边凑,试探性地告诉给水隽影,“您和伯父能接纳我就是最好的表示,非得问我要求,我就想长长久久地做二位的家人。”
水隽影凝视他一会儿,忽然说,“冬阳,我倒有个要求。”
“哦?”秦冬阳措手不及,“您说。”
“林巍很多年没叫过我妈妈了。这是一个生育过孩子的母亲最大的遗憾,你能替他补上这份遗憾吗?”水隽影缓缓道。
秦冬阳登时湿了眼眶,他猛地低下头,蹲在水隽影轮椅后面。
水隽影回身摸摸他的发顶,“总不能硬抢人家的孩子,咱们约约你父母的时间,一起吃顿饭吧!成为亲人,可以有个被见证的仪式感,多好啊?我们那个时代,两个人结婚成家,不过是亲友见面吃一顿饭。”
话说到这个程度,意思再明显不过了。
秦冬阳过分雀跃,也过分忐忑,动不动就望着林巍发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