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节(2 / 2)

长着娃娃脸的少年缩在落地窗边,没了窗帘的遮挡,也没想着躲,他摸摸发红的手腕,眼里沁出了眼泪,委屈控诉: “南迦,你力气也太大了,我的手都要被你拧断了。”

“这,这不是还没断吗。”认出了白绒,南迦卸下了防备,扫了白绒的手腕,问了句废话, “很疼?”

“当然疼呀!”白绒将手摊开给南迦看,面上的委屈更浓了。

南迦沉默一瞬,而后道: “抱歉。”

白绒正想朝南迦发泄一通,就听南迦又说: “但是,谁,谁叫你躲在这里吓我,这件事也,也有你的责任。”

跟骆矢待在一起久了,南迦也学会了用语言怼死人,就算是个结巴,也是个说话厉害的结巴。

白绒放弃与南迦争辩,委屈巴巴地转到沙发前,左右两边都有位置,他硬是往南迦和骆矢中间挤,给自己创造了一个位置出来。

骆矢被挤到角落,也没有丝毫怨言,在白绒坐定后,牵起白绒的手腕仔细查看,很快便得出结论: “放心,没扭到骨头。”

说着,从冰桶里拿出几块冰块,用手帕包好了放在白绒手腕上。

白绒被伺候的舒服了,委屈总算收了大半。

“那,那个人是谁?”南迦扯扯白绒的袖子,指了指被众人环绕的西装男人。

三人坐的位置处于宴会厅最角落,他们周围没人,白绒也依旧压低了声音: “我的替身。”

南迦不解: “你,你为什么要找替身?”

南迦不懂这些弯弯绕绕,骆矢却是一早就明白了白绒这样做的目的。

白绒是白手起家,不靠任何人帮助走到现在,年仅18岁就成了星际首富,别人不知道他私底下做了多少努力,只会被他的年龄吸引,还有许多人带有偏见,不愿意与比自己小太多的后辈做生意。

再加上白绒长了张娃娃脸,他下巴的婴儿肥都没有消下去,看外表更像是15, 6岁,大多数人都不愿意与未成年人做生意。这又是个弱肉强食的世界,白绒是一只一手就可以捏死的小鸟,合作伙伴不会因为他有钱就高看他,只会因为他的原形更加小瞧他。

所以,白绒才要找一个外表能唬人的替身扮演自己,以后生意也好做一点。

听完解释,南迦只觉得荒唐,他举起拳头,在白绒眼前晃了晃: “怕什么,谁要敢欺负你,你就跟我说,我,我帮你揍他们。”

前一秒因为南迦的误伤而委屈,后一秒就被南迦的护短哄得开心不已。

白绒露出一排小白牙,抱住南迦的手臂蹭了蹭: “南迦,你对我真好,我好喜欢你呀,谢谢你的好意,我要是真被欺负了,肯定第一时间就联系你。”

不过,如今的他再也不会让人有欺负他的机会。

白绒不仅找了替身扮演自己,还找许多保镖保护自己,他现在的地位,很难不会遭到心怀歹念的人的劫持,百密终有一疏,如果有人看穿他的真实身份,也有保镖保护他。

南迦小时候不反感与伙伴们贴贴蹭蹭,变成熟之后,南迦就无法接受这么亲密的碰触了。

不是反感,而是不自在,尤其是,白绒的碰触黏糊得过分,他全身上下都要被鸡皮疙瘩给爬满了。

忍受了一会,见白绒还没有要放开他的意思,南迦撑不住,抽出了自己的手臂。

“南迦……”白绒还是和小时候一样喜欢哭。

鸟身的时候,一双豆豆眼还看不出来太多的眼泪,变成人类之后,那双豆豆眼大了好几倍,装得眼泪更多了,这会一下就聚满了眼眶,跟不要钱似的一股脑往外流。

南迦顿时心软,僵硬道: “我,我没有讨厌你。”

白绒笑着就要来抱南迦的胳膊,被南迦躲了过去,白绒的笑脸维持了两秒又崩溃了: “呜,南迦……”

南迦: “……”

老师在的时候,南迦一点都看不出来这位伙伴有多难搞,老师不在了,白绒面对伙伴时照旧脆弱不堪,似乎将对怀夏的思念转移到了怀夏喜欢的伙伴们身上,只有这样,他才能稍微缓解对怀夏的想念。

眼见着南迦的脸色越来越差,骆矢适时站出来帮他解围,胳膊往白绒面前一伸,笑道: “白绒你抱我的吧。”

白绒也不挑,抱住骆矢的手臂就开始不停磨蹭。

已经成年了,他的脸颊还有很多肉,跟他的原形一样软乎乎的。怀夏如果在场,一定会抱着他不肯撒手,直到将那张小肥脸揉得发红了才肯罢休。

白绒的替身还在招待客人,正主与伙伴们缩在角落里,渐渐醉得不省人事。

骆矢尝试呼唤了几次,都没能成功将白绒唤醒,白绒一颗白毛脑袋一个劲地往他怀里最舒服的位置钻,喝醉的他比清醒时还要聒噪,碎碎念停不下来,喊得最多的是“老师”二字。

骆矢和南迦互看了一眼,两人眼中皆是无奈。

“我先抱他回房间休息,你要跟我一起去,还是在这等我?”骆矢问。

南迦捂着两只耳朵,被白绒的碎碎念给吵得耳朵疼,白绒撒起酒疯来是很可怕的,将他送回房间,肯定要折腾好半天才能让他乖乖躺床上,他可不想再跟过去受这份罪。

“你,你自己去,我在这里等你。”

骆矢早就料到会是这个答案,没再多说,一把抱起白绒。

这家酒店是白绒的产业,顶楼是白绒的私人套房,骆矢他们来过几次,早已熟路,不需要侍应生带领,他特意避开宴会厅内众人,往小道过去了。

骆矢和白绒走后,南迦躺在沙发里闭目养神,他陪着白绒喝了不少酒,没有白绒醉得厉害,也有几分微醺。

他想休息,却有人不看眼色来搅扰他。

“长……先生,我能坐在这吗?”

一身淡淡的酒气混合着香水味钻入南迦的鼻子,南迦被迫睁开了眼睛,入眼便是一张与白绒有三分相像的脸。像的不是五官,而是一样的娃娃脸,连下巴处的软肉也如出一辙。

南迦没有起身,抬手指了指旁边的座位,意思是你随意,反正这椅子不是我的,你想坐就坐吧。

来人理解了南迦的意思,却只理解了一半,坐下之后没有安静,而是继续与南迦搭话。

“先生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喝闷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