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说话间,恰好路过那间老旧庙宇。
布帘默然被人掀起,里面悠然走出个身影,男子温声道:“阿午。”
看清那人竟是张折枝。
初棠无言以对。
怎么哪哪都有这位张大哥?真是阴魂不散!
“你果然来赴约。”
“?”
赴约?什么东西?
初棠如梦初醒,昨日张大哥似乎给他塞过纸条来着,他连忙从袖里翻出纸条。
果然是句:明日戌正,城北旧庙详谈。
这可真是无巧不成书,况且这算干吗?幽会呢?他可是有夫之夫好吗。
即便程立雪再讨厌。
他初棠也是有自己的原则。
思索间,他义正辞严道:“张大哥,你我之间已无任何瓜葛,不管你出于什么目的,往后的日子,都请不要牵扯上我好吗?”
张折枝微笑看了眼初棠旁边的男子,以为这是程立雪的人,阿午才急于与他撇清关系,便是连忙道:“是我这个当兄长的失了礼数。”
郝太医无心别人私事,大方走开几步。
张折枝见状低声说:“庙中阿伯是我的人,你若想见我,随时找他即可。”
初棠:“喂不是——”
奈何他话未说完,张大哥已匆匆走远。
算,救人要紧。
*
程府。
郝太医仔细检查晴云的伤势,微微叹声:“这种伤,我也只在宫中见过。”
“到底是怎么伤的?”
“跪伤的,跪在冰块上。”
初棠愈发不解:“晴云你到底是犯了什么事?还是得罪谁了?是程立雪吗?他这么残忍?”
郝太医轻嗤摇头:“残忍?小丫头的伤算轻的,你这小娃娃怕是没听过宫中有种刑罚名为‘坐冰凳’,那方叫残忍,放心吧,这伤不在话下,老夫能给你们治好。”
送走郝太医后,初棠再三逼问,晴云还是只字未吐,他也无奈,只让人留在此安心养伤便回到主院那边。
天色已晚。
他忙活整日也有些累,况且明日还要出摊,更要早些歇息才对。
初棠匆匆沐浴洗漱来到正房。
他进门的时候,大黄也黏着他走进去。
房中点着几截烛光。
却不见程立雪。
他直奔自己的小榻。
床铺质地上乘,触手软绵如落云端,这可比他耳房里的被子舒服百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