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毕,他又摊开饼皮夹泡椒。
忽然有人压住他手腕,冰冰凉凉的,那人吐出几个字眼:“辣椒性热,多吃要降火。”
初棠一双眼睛晶莹盯着泡椒,忽然咳了声,心里暗骂句,降你个大头鬼火!
他也慌忙撤手。
程立雪余光瞥向一言不发的张折枝。
“有劳,”
他微顿,忽然道,“有劳阿午。”
接过初棠的面皮裹辣椒,面不改色吃完。
*
这个朝代没那么讲究,回门的日子定在一周内的任何一日都行。
习俗有婚房三日不得空房之说,三日内回门的新婚之人不留宿,但因他们是第四日才回门,加之天色也晚,张婶便极力留人。
一番推拉后,初棠妥协。
张婶满意笑笑:“舟车劳顿,你们快歇息去吧。”
两人来到原身的屋子。
屋内只有一间卧房,房内全是喜庆装扮,被褥通红绣有双喜字眼,看得出布置之人是何等舍得和用心。
程立雪坐在桌边自顾自斟茶。
初棠不言不语倚在床上。
沉默横亘。
氛围略尴尬。
其实初棠也心有抗拒,他不想和程立雪睡一屋,更别提同床共枕。
不知多久后。
“咕噜”一声起。
初棠讪讪低头,是他的肚子饿了,都怪这个臭男人非要给他拌饭,害他没吃上几口饭,而其他菜更是不合他口味。
他忽然想起今日回门,带的礼物中就有不少活食材,虾也是其一。
想吃油焖大虾。
初棠瞟了眼程立雪,那人只是低头看书,并没有理会他。
如此正好,他也懒得解释,便是起身,径直越过程立雪开门溜出去。
原身家有个小院子。
灶台便是搭建在院侧,隔了条道,便是隔壁张家的厨房,他走过去拿配料酱油等东西。
回来时又点了盏灯。
他蹲下捞出活虾,明虾的个头大,虾身略轻,捏起来时弹性十足。
初棠用剪刀剪虾腔、去虾包,又将虾身翻过来去除虾须和虾足,再剔除虾线。
一个接一个处理完毕后,他才开始洗锅生活,热锅倒入冷油,再加进明虾。
油水滋拉作响,虾身很快发红。
初棠继续煎着虾皮,直至锅面飘出浓郁香气。
他又用木铲轻轻敲虾头,敲出虾脑的红油。
看着虾身慢慢弯曲,方不紧不慢给虾翻面,继续煎虾,也继续敲出虾油。
明虾渐渐被煎得焦脆,酥香味愈发浓。
他连忙撒入姜丝和葱丝,翻炒煸出香味,又加入点酒和清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