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节(1 / 2)

燃骨[师徒] 余三壶 2310 字 2个月前

('儿,张真笑呵呵道:“小公子,据老奴所知,尊父母早已亡故,请问信是要寄给谁呢?”

谢燃笑的滴水不漏:“父母故去后,乡里邻居养我长大,公公将信给他们便可。”

张公公却不愧是三朝老人,没有翻脸,只是依旧笑呵呵道:“小公子,这事儿咱家不敢做主。但陛下疼爱你,你一会儿进去了,讨个恩典,陛下自会派信得过的人为你来办。”

谢燃却似乎一点也听不懂张真的婉拒,只是笑道:“公公,陛下日理万机。这信您可先看过,再判断是否需要呈以御前。”

说着,将信又往前推了些。

张真笑容却如刻在脸上一般。但谢燃的动作实在太强硬固执,简直称得上看不懂人的脸色,几乎都要把信塞进张真怀里了。

他甚至贴心地打开了没封火漆的信封口,将里面的信纸展开,递了过去。

此时,谢燃这举动真的像极了恃宠而骄、看不懂人眼色、不知规矩、上不得台面的男宠。

张真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不悦,但顾忌此人似乎很受皇帝宠爱,只得勉强接过了那信。

但就在他看清信上字迹的同时,神色一震,抬眼看向谢燃。

谢燃神色不动,低眉笑道:“公公,请您为李小灯探访父母,看李家是否一切合宜。”

他不动声色地强调了李小灯的名字,仿佛只是无意间的自称。

一瞬之间,张真神色几变,刚想开口,却见不远处御殿金门敞开,一人金冠黑袍,锦衣龙纹,大步而出,正是当今皇帝。

赵浔在谢燃身旁停下:“怎么这么久,难道还要朕亲自来迎吗?”

他虽然在笑,语气却喜怒难辨,若是换个人,恐怕定会觉得君王心沉如海,必须得谨慎回答,否则性命堪忧。

谢燃却与他实在太熟了,只听得出其中隐秘的撒娇。

他随口道:“草民不敢。陛下日理万机,折子恐怕还没批完吧?”

赵浔:“……”

明知对方只是随口一句,但或许是帝师大人废寝忘食的耳提明面实在是深入骨髓,陛下竟然下意识道:“自然已把今日的奏疏批完了,不然怎么敢来找你说话。”

他说完,两人皆是一愣。

张真站在一旁,抱着拂尘低头看脚尖,存在感降到最低,准备无声无息地告退。

却没想,他这一动,反而让赵浔注意到了。赵浔一看张真手中的信,问道:“这是什么?李公子给你的?”

张真轻轻瞥了谢燃一眼,却没说话。

谢燃淡声对赵浔道:“让张公公帮我寄封信罢了,陛下是要亲查吗?也好,宫中婢仆皆为陛下所有之物,我既然在宫中,一举一动合该适应宫规。”

赵浔其实是想查的,但谢燃这句“也好”说出来,他反而不太好动作。

他和谢燃相识数十年,朝夕相处也无数个日夜,他比谁都知道谢侯宁折不弯的性情。说直白点,就是吃软不吃硬,不可能愿意被人束缚控制——不然陛下也不至于总是卖惨撒娇。

赵浔自知把人押在身边,又说出“他不愿复活,就困他锁他”的话,是触及对方底线的。便更不敢在这种无伤大雅的日常事宜上做的太过。

更何况,话都说到这份上,赵浔要是真查了信,岂不是真像把那人也当作“宫中婢仆”、当作“所有物”了?

当下,赵浔心思电转,笑道:“怎至于此。我也说了,只是元宵前拘你几日。此后要走要留,悉听君便——张真,公子要什么宫外的事情物件,便都为他去办。不必问朕。”

张真得了令,便拿信退下了。走前,他深深望了那站在皇帝身旁的布衣少年一眼。

有那么一刻,他总觉得自己穿越时光和生死,看到了另一人曾站在那里的样子。

谢燃跟着赵浔走入寝殿。首先入目的,就是陛下那“大型标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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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前他进入这殿内时还没有记忆,看那下了一半的残局、喝了一半的茶水十分诡异,如今却只觉往事历历在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