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救的是我,还是帝王?”赵浔忽然攥住了谢燃的腕骨。
对比他的激动,谢侯仿佛一潭看不见底的深渊,平静
', '')('到让人愤怒。
位高权重的定军侯兼帝师淡道:“陛下,何出此问?”
是啊,的确没必要问,只要赵浔还是皇帝,对谢燃便有用,谢燃就会永远站在他身边。
赵浔早该心知肚明,那是自己唯一能占有此人的方式。
赵浔走出定军侯府的院子,看到大雪纷飞的室外挂着两具血凝成冰锥的尸体。
是刺客的尸体。他们身上许多皮肉被切成薄片,如同凌迟。
七日后,谢侯呈了份长长的名单,名单上是刺客及其幕后主使的族人亲友,全部株连,斩于菜市。
据说,当时因为天冷,从死者身上喷出的血立时凝结,血雾纷飞,如同地狱魔障。
谢侯此举,直接造成了两个结果。
其一,三皇子彻底丧失斗志,直接投降。赵浔威望愈盛,彻底坐稳了皇座。
其二,所有脏事都被记在了谢燃一人头上。愤怒的江湖人义气所使,将矛头指向谢燃。朝堂之上,史官笔下,也对谢燃多有损贬。
直到谢燃死后,他也算不得清白良臣。说来说去,到底有辱谢氏门楣。
*
谢燃的脉终于诊完了。
他松开赵浔的手,神情微有凝重:“体内毒素未清,时间若久,毒入经脉,你的右手恐怕就再也用不了了。”
赵浔轻轻挑了下眉,没说什么。
谢燃看他一眼:“若再有剧烈运动,甚至可能毒入心脉。我知道几味药或许有用,会先想办法找来为你压制毒素。但你仍需要尽快回宫。”
赵浔似乎对自己的伤势生死毫不在意,只是盯着谢燃问:“李兄还会医?这点我可没派人教啊。”
谢燃:“……”
他忽然低头笑了下,看起来甚至有些不好意思:“我懂什么,只是家中有些牛马猪羊,总有发疯得病的时候,会在做些草药,偶尔又能骟割牲畜罢了。”
——发疯得病,骟割畜生……
赵浔:“……”
这人这段解释倒真像个农家少年了,偏生不带一点脏字,让人无法反驳发作。
谢燃说完,也不管赵浔,便起身,将外袍半褪,露出半个骨节漂亮的肩头。
赵浔忽然安静了。
谢燃却并没理会这些细枝末节,他在给自己更换裹伤的绷带。
此人动作看着其实很慢,因为总习惯于把东西整理得一丝不苟、井井有条。但落在实处,却其实有条不紊。
几眨眼的功夫,他已拆了原本被血色染的深乌的伤带,将右手腕处裹好。只是另一处伤口在左臂,似乎并不方便自己动手。
他动作时,露出狰狞流血的伤口,却也露出了瓷白的肤色和紧绷的脊骨,赵浔始终目不转睛地看着,这时便适时开了口:“要帮你吗?”
谢燃没答,转头自己轻咬住绷带的一端,右手握着另一端,雪白的布带立时绷直,三两下便结实地捆在了伤处。
几息之间,动作干脆利落。
赵浔忽然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李兄这样子,倒像是受惯了伤,上多了战场的。你言谈举止,细致讲究,骨子里刻的教养比我这泥腿子皇帝还重多了。还说自己是农家子弟?我倒觉得,你更像另一个人。”
谢燃便问:“谁?”
他这样淡定坦然,赵浔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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