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传来的声音很低沉,不是张佑年。
他敲了敲门,表示在听。
你在家吗?曲越的声音。
同时的,响起了门铃声。
他不想开门,不想面对曲越,于是,沈桂舟很快挂断了电话,靠着门恍惚。
门外的人似乎很暴躁,猛踹了一下门,嘀嘀咕咕:他又不在家,你走不走,我和你说过什么,别在一棵树上吊死,没了他你是活不下去了吗,你再不去医院,真会死的。
沈桂舟轻轻偏了偏头,细细听着门外的动静。
那声猛踹过后,还传来一些细碎的、轻微的拍门声,很近,似乎就在他身后。
桂舟我回来了
沈桂舟一滞,不顾起身,打开锁开门,没等他看清,门外蹲坐着的人影便朝他倒来,伴随着一股若有若无的血腥味。
沈桂舟抬手接住,大脑仍旧在宕机,张佑年一身深灰色冲锋衣,冲锋衣被划裂不少口,露出里面的芯来,满是血渍。
我抓到他了,张佑年说,你安全了。
没有提过程,张佑年只是告诉他,他安全了。
曲越貌似很烦躁,眼里的冷意都快溢出来了,沿着沈桂舟的脸,落回张佑年身上,出声:好了,人也看到了,可以去医院了吧。
张佑年没再说话,只是一个劲地把脸埋进他颈间,手开始只是试探地攥着沈桂舟的衣角,见沈桂舟没有推开他的动作,而后变本加厉地攀上沈桂舟的背,指尖没入衣褶。
沈桂舟还在发愣,没了解清楚情况,但也知道张佑年现在该去医院,而不该出现在这里,他抬手拍了拍张佑年的肩,才发现张佑年抖得厉害。
他把张佑年拉开,比划:去医院。
好,听你的,我去。张佑年立马答应,扶着门边起身,歪歪斜斜地往外走。
曲越上前扶着张佑年,回头看了沈桂舟一眼,很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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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之后,张佑年给他发过好几条信息,无非是一些小到不能再小的琐事,沈桂舟每每看完便锁上手机,从不回复,但也没拉黑。
张佑年见他不拉黑,越发变本加厉,有时候沈桂舟处理完接单,一看微信,张佑年足足给他发了近五十多条信息,什么都有。
沈桂舟捏了捏鼻梁,轻叹口气,半垂眼眸,出神地看着手机屏幕。
今天天气不错,就是警察让我做了好久的笔录,嘴巴都说干了,这回张建邺跑不掉的。
给你看看楼下的小孩,那个小孩和你好像,长得讨喜,安安静静的,眼角也有个泪痣。
那小孩好乖,他爷爷和我一间房,每回见到我总会向我打招呼,还经常问我,还好吗,痛不痛,总是给我塞糖,但我只想吃你给我的糖,吃你给我做的甜品。
你给我的东西我都捡回来了,我没有丢掉,我都还留着,蛋糕我也都吃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