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确一脸淡漠,脱下张佑年送他的新外套,抬手朝两人扔来,角度偏了点,扔到了沈桂舟的身上,白色牛仔外套松散地耷拉在沈桂舟肩上,遮住了他大半部分身子。
没意思。
余确撇下一句话,沉着脸推开ktv的门。
哐当一声,门失去支力扣在门框上,声如擂鼓,在每个人心头猛敲了一记。
除了张佑年。
张佑年像没看见余确离开一样,攥着沈桂舟的手越发紧了些,一副势要沈桂舟出声的模样。
年哥,算了吧,余确都走了,我们也通宵了一整晚,别和个送花的过不去。寸头劝他。
说话!张佑年又吼一声,声振屋瓦。
沈桂舟嘴唇微张,却连个气音都吐不出来,捂着嘴无声地咳着。
啧。张佑年将沈桂舟猛地一推,摁到墙上,眼看着就要发火,口袋里突然响起手机铃。
张佑年暗中咒骂了声,掏出手机接通。
怒吼声从手机中传来,你个小兔崽子,在ktv找了什么人!照片都传到我这里来了,成心的是吧。
张佑年将手机拿远,草草扫了沈桂舟一眼,走向ktv另一边。
什么和什么,认识的,让他穿件衣服而已。
卷毛朝沈桂舟使了个眼色,比划起了手语,快走。
沈桂舟仍旧怔在原地,卷毛恨铁不成钢地哎呀一声,拉着沈桂舟就往门边推。
沈桂舟将耷拉在肩膀的衣服褪下,伸手递给卷毛,卷毛扫了他两眼,眨巴着眼睛抽过衣服帮他重新披上,气声嘱咐,穿着,去厕所捡衣服,捡完快跑,跑远点再换,走。
门轻轻拉开了条缝,张佑年还在和电话里的声音据理力争,沈桂舟披着外套轻声溜出了门。
放走他,你可真敢。寸头怪嗔。
之前年哥不都是挑逗完就放人走了,余确都走了,留他什么用。卷毛低声回答。
张佑年皱着眉头挂断电话,回头只看见空荡荡的台子。
人呢?张佑年压着怒气,谁放跑的?
众人默不作声,隔壁房间难听得要死的吼歌声传来,弥漫在气氛怪异的ktv房里。
知不知道这是谁?张佑年用脚想也知道是谁开的门,冷峻着脸逼近门口,寒气逼人。
沈时疏。
你给我把沈时疏放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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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桂舟轻轻扣上ktv的门,顾不上膝盖的疼,三两步跨进厕所,捏着鼻子从垃圾桶里翻出衬衫裤子来,还有已经没电了的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