茯苓十岁那年,开始学着如何种植茯苓。
十二岁那年,养父母带着她进山采药。按照养父母的说法,是希望即便哪一天自己不在了,茯苓也能有一门安生立命的本事,以后出嫁了,能被婆家高看一眼。
常年采药,养父母的身体都不是很好,茯苓十四岁那年养父过世。
夫妻俩恩爱了一辈子,养母受不了这样的打击,缠绵病榻半年后,终是撒手人寰。
父母过世,上门说亲的人不少,茯苓没有应下来,她想遵循古礼,完整地守孝三年。
守孝期满,媒人再次登门。
“茯苓姑娘,你虽然长得不错,但到底无父无母,是个孤星命格,你就信婶子一句,姑娘家的花期就那么几年,错过这个好小伙,就没有下一个了,往后肯定越来越差了。”
媒婆嘴巴都说干了,死活要劝茯苓嫁给一个“不爱说话的老实郎君”。
茯苓一个人过日子,自是万般谨慎,她也盼着能觅得如意郎君,一开始还真信了媒婆的鬼话。
只是她跑去打听一下后,结果令人目瞪口呆。
这郎君确实不爱说话,因为压根就是个哑巴。
媒婆反倒恼羞成怒,说道:“你一个孤女,能找到个手脚俱全的已经很好了,你真以为好人家会瞧上你?”
茯苓听得这话,自是又急又气。
“你就挑吧,迟早有你求我的一天!”媒婆恶狠狠说道。
只是她刚一出门,便看见一辆华丽的马车停在茯苓家小院门口。
马车帘子掀开,露出一张与茯苓八分相似的面容。
“你要给我女儿说个哑巴夫君?”楚玉面如寒霜地问道。
楚玉杀气腾腾的模样,吓得媒婆当场软了腿,直接跪倒在地。
茯苓是在这种情况下,第一次见到生身母亲。
她比县太爷还要威风,又比县太爷更加仁慈。
“夫人,那赵郎君虽然是个哑巴,但他真的是个老实人,是个安心过日子的,虽然这婚事不太合适,可绝不是火坑!”媒婆哭着喊冤。
媒婆说到底只是讨生活而已,楚玉仔细打探一番,到底只是吓了吓就将人放走了。
“村子里哪些人对你好,哪些人对你不好,你只管说出来,娘该报答的报答,该收拾的收拾。”楚玉慈爱地看着茯苓。
曾经轻薄茯苓的地痞,哪怕有个当里长的大伯,依旧因为被查出犯下的陈年旧案投进大狱,甚至还连累了自己大伯丢了里长的位置。
曾经帮助过茯苓的乡亲们,楚玉也不吝啬金银,出资修桥铺路,这些人家纷纷拆了破旧房屋,转而盖了一座座青砖大瓦房。
等茯苓跟随楚玉离乡进京时,村口楚玉出钱办的学堂也办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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