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息怒,陛下对将军寄予厚望,将军的家人此时也正在后方盼着将军凯旋归来……”
刘将军听他提起自己的家人,瞬间冷下脸:“你在威胁我?”
宋尚书说道:“将军,陛下是什么样的脾气,我想你应该清楚,永安公主被陛下捧在手心这么多年,还不是说舍弃就舍弃了?为了你的父母族人,将军最好还是顺了陛下的意。”
刘将军面对他的威胁,摇了摇头,说道:“军心不稳,这场仗除非换另一位圣主降临,恐怕才有可能打得赢。”
宋尚书皱眉。
皇帝在京中对和谈的布置,是建立在楚玉还未渡江的基础上,有这道天堑存在,和谈之事有很大的操作空间。
宋尚书甚至在心里觉得,楚玉是个女人,应该会比男人更容易妥协,所以他才会对和谈这般信心满满。
他哪怕不太懂军事,此时也明白,楚玉已经过江,接下来挥师进京,也只是时间问题。
就算是个傻子,到了这个地步,也不可能接受和谈。
宋尚书问道:“若是不计代价,也不能取得一场胜利吗?”
刘将军很干脆,直接将主帅硬性扔给宋尚书:“这仗谁爱打谁打去。”
“想想你的家人!”宋尚书提醒。
刘将军到底被捏住了软肋,深吸一口气,说道:“我只能尽力而为。”
宋尚书说道:“只要一场胜利,再进行和谈,我便能有七分把握。”
刘将军这些时日,面对楚玉一直是保守作战,这样的方法打胜仗的概率不高,但却能最大限度地保住兵力。
刘将军心里其实并不想主动出击,,但又无法为立宋尚书,只能提醒道:“若是拿不下胜利,再说和谈之事,可就难了。”
宋尚书也有自己的考量,皇帝给他便宜行事之权,他想要迫切想要立功,所以才会对刘将军如此逼迫。
三天后,楚玉踩在刚刚占领的新地盘上面,在距离她不远的地方,刘将军的脑袋瞪大眼睛,完全是一副死不瞑目的模样。
楚玉对着褚贞娘说道:“派人将刘将军好生安葬,他是个有骨气的,血战到了最后一刻,给我添了不少麻烦,我差一点就要输了呢。”
褚贞娘眼角抽搐,她回想起战场上刘将军拼命血战,但却在楚玉的攻势下,三下五除二就身首异处的情形,压根没有感受到任何麻烦。
“启禀圣主,宋尚书、罪人柳誉和永安公主,已被捉拿!”副将向楚玉禀告。
早在城破之前,宋尚书就打算带着永安公主和柳誉抄小道往京城方向撤退,但这场仗败得太快了,他们这一行的撤退路线虽然隐蔽,但架不住队伍里有内应。
“小果姐姐,咱们若是落入反贼手里,他们真的会放过我们吗?我听说他们杀人不眨眼……”小莲忐忑地询问道。
小果将衣服下摆扯成条状,扔在小路上当做标记。
“不是反贼,是圣主!这位圣主也是女子,听说她以才能选人,对待男女一视同仁,她确实杀了许多人,但被她杀的都是无良地主士绅,她没有杀过任何一个老百姓,她麾下的士兵们也从不扰民!这种人若是还信不过,那我们就完全没活路了!”小果说道。
她们对永安公主做的那些事,就注定她们再也回不去京城。
宋尚书一行人因为是匆忙撤退,压根没有注意到两个小公寓偷偷做的手脚,他们被楚玉的副将追上来的时候,还想不明白为什么人来得这样快。
到了这一步,和谈彻底破碎。
楚玉没有急着见柳誉和公主,而是先见了宋尚书。
“刘将军先前明明是以防守为主,怎么你来了就开始没脑子了?”楚玉笑着问道。
宋尚书听了这话,顿时满心苦涩,若不是他为了能有一场胜利好有底气与楚玉进行和谈,也不会逼得刘将军冒进行事。
如今他被俘,立功不成,反倒将自己搭了进去,按照楚玉胡乱杀人的臭德性,还不知道他能不能活着会京城。
此时面对楚玉的询问,他只能老老实实的说出前因后果。
楚玉听完,差点笑出声,问道:“说说,如果我同意划江而治,你们的皇帝陛下愿意给我什么好处?”
宋尚书闻言心中升起一抹希望,他以为楚玉愿意妥协:“圣主若是同意,陛下愿意将柳誉和公主交给您处置……”
楚玉一脚踹过去:“我就这么稀罕要这两个玩意!”
宋尚书立马补充:“除此之外,还有每年赠送白银二十万两,绢五万匹……”
皇帝给的条件其实比这个低,宋尚书自作主张往上添了许多,他以为这样就能让楚玉满意。
但谁知楚玉听完这话,立马翻脸:“你们的皇帝陛下明明富有四海,却只肯定给我这么点?看来这天下注定要迎来一个大方的新皇帝!”
宋尚书赶忙说道:“圣主稍安勿躁,这条件我们还可以继续谈!”
楚玉一脚将人踹翻在地,说道:“你们明明知道我是女子,却偏偏要派一群男人过来跟我和谈,还真是不把我放在眼里呀。”
宋尚书也没想到她的思路如此刁钻,他想要辩解,但还没开口,楚玉就对着左右吩咐道。
“他说话不好听,我不想听。”
左右之人赶忙捂住宋尚书的嘴。
楚玉又朝着身边拿着纸笔的沈云意说道:“你记一下,就写齐朝尚书被捕之后,议和不成,立马三缄其口,他轻视我是女子,不愿与我多说话。”
被堵住嘴巴的宋尚书头顶缓缓打出一个问号来,他只觉得从一口黑锅从天而降。
他明知道楚玉在信口胡诌,偏偏他被堵住嘴巴压根不能反驳,日后史书留名,留下的他也是骂名。
拿着笔充当史官的沈云意,手微微颤抖着。
“这样写真的好吗?”沈云意有些犹豫。
楚玉问道:“你父亲镇南王真的是反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