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就在她下了山,正往装甲车去的时候, 山下传来枪声, 鸟都惊走一大片。
翻身往灌木丛里一猫, 银河毫无违和感地缩在树林里。
装甲车里的血顺着车门的缝隙滴在地上, 银河听在耳朵里就像是听着用水滴计时的沙漏。
那天守车的是白鸽的兄弟, 亲兄弟。
银河架起自己的枪,对准车边上正在抽烟的男人。
开枪的瞬间, 那人躲开了!
只是一偏头, 他竟然躲开了!
银河的枪法很好,一公里外的易拉罐都能正中靶心, 这人的头那么大,她怎么可能打不中?
一枪不中, 那人发现了她,用力把烟往地上一甩,冲着银河藏身的位置大步走来。
“砰!”
在他身后又有枪声响起, 是乌鸦, 他今天是近战,所以出来没有带□□, 而且他开枪总喜欢往下巴颏上打,银河知道他这个习惯。
但是男人好像被地上的什么东西吸引住了,蹲下身去查看, 完美错过了这颗已经飞出的子弹。
银河头顶上的树枝掉了下来, 正正好砸在她头上, 头盔都震得让人耳鸣。
男人从地上捡起一粒石子, 头也没回扔了出去。乌鸦的喉结处现在还有一块消不去的伤疤。
这个男人好像拥有神一般的力量。
银河被扔到装甲车的后箱里的时候,在铁架子的正中间看到了那根雕花的石柱。
它被捆了三四十圈麻绳,门神的面孔被完全遮挡住了,但其他的部分,包括两头的拐子龙纹都和现在他们面前的石柱一模一样。
看到它的时候,银河对于自己产生了不小的怀疑,就好像她所努力的一切最后都会变成海上的泡影,连同生命一起。
银河永远也忘不了当时的心情。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她也确实是这样的。
装甲车失控冲下了山崖,银河醒来的时候是在这片树林之中。
“那个大叔呢?”
丘严很好奇,能躲子弹的人啊,那得有多厉害。
“不见了。”银河摇摇头,“当时只剩下我和白鸽,在林子的另一个地方找到了乌鸦。”
那个地方是一个土堆,像是坟头的小土包一样。
发现乌鸦的时候,他就躺在那里,像一具冰冷的尸体,动脉被撕开,石块嵌进他的咽喉,明明是已经活不了了。
“有人帮了你们。”丘严听白石说过那本预言书的来历,“是那个维和者。”
“是。”银河没有任何隐瞒,她深知这个时候的信息对等比什么都重要,“榕姐让我们加入了她的组织。”
“榕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