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1 / 2)

这时候,午夜的棒子敲响三下。

所有人都停下了手里的活,整齐的看向一个方向。

两三步远的地方,是一个挎着篮子的妇人。

小丘严根本没注意到她是什么时候出现在那里的。

夫人笑着,朝那些工匠缓缓招手。

打开篮子,里面飘出一股香味。

肉香混着面点的香气,是饺子。

小丘严努力把自己团成一个球,夫人缓缓走过他身边的时候,一股刺骨的寒意席卷全身。

明明是初夏时节,小丘严竟然瑟缩起来。

他努力把自己的手脚压在身子底下,企图让自己暖和一些。

这是鬼在搭戏台。

好死不死让他撞上了。

小丘严倒是不怎么害怕,村里的老人说过,遇到这种情况,只要不让他们发现,顶多是大病一场,不妨事的。

“不妨事的。”

小丘严嗫嚅着,竟然就这么靠着湿软的泥土睡了过去。

迷糊之间,好像有一片红绸从他眼前飘过。

耳边是悠远的戏腔。

这出戏他听过,是《长生殿》。

唱的真好啊。

小丘严好像睡得更沉了。

天刚刚亮起的时候,小丘严听见一声洪亮的鸡鸣,接着就是匆忙的脚步声。

有人在哭喊他的名字。

这声音好熟悉,好像是……

“妈妈。”

小丘严睁开眼睛,床边的女人早就成了泪人。

“妈妈不哭。”

胖胖的小手已经被擦拭干净了,带着微凉的水汽擦拭掉女人脸上的泪痕。

“醒了就好,醒了就好。”苍老的声音响起,丘严已经记不清她的脸了,只记得她已经很老很老了,“这孩子机灵。”

小丘严一连发了三天高烧。

直到有一天晚上,村口洒了满地的鸡血,他的小床上面悬着丘妈妈亲手缝制的香囊。

明明不是桂花的季节,小丘严还是闻到了缠绕在鼻尖的桂花香气。

太阳再一次升起的时候,他的高烧已经完全退了。

不过现在想起来,他会发烧可能完全是因为在潮湿的洞穴里面睡了整整一个晚上而已。

其实不是丘妈妈当时没有去找。

只是发生了很奇怪的事情。

这就是丘严后来听说的关于“鬼打墙”的事情。

“老丘啊,你看到你儿子了吗?”丘妈妈边在围裙上擦掉手上的面粉,冲着进门的丈夫问道,“叫他去买袋盐,这又是跑到哪里去玩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