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七拐八拐终于来到林渡家,她眼睛都不眨地将门上贴着的各种缴费通知给撕下来扔在一边,推开吱呀乱叫地门进去,低头换了拖鞋,“这里没有多余的拖鞋,你就穿着你的鞋进来吧。”
说完也不管童佑安,脱下外套便趿拉着拖鞋去给自己倒水。
林渡的住所很小,也就二三十平米,一张单人床靠墙放着,一个破旧的桌子腿下塞了两个纸板的床头柜挤挤挨挨在旁边,周围放着一堆凌乱的杂物。
房间小到没有卧室和客厅之分,只在中间挂了一块布充当隔帘,沙发放在靠近门的隔帘这一边,就是一个简单的客厅。
林渡随意地将沙发上凌乱的衣服堆在一起全都扔到隔帘后的床上,转头见童佑安还站在门口不进来,面不改色,“嫌弃的话就自己出去找个酒店。”
童佑安抿了抿唇,还是屈尊降贵地走了进来。
林渡没有管他,任由他嫌弃般打量自己的住所。
她从床头柜旁的一堆杂物里翻出一个医药箱,点了根烟叼进嘴里,大马金刀地坐在床边给自己包扎伤口。
童佑安看了一圈越看越嫌弃,但现在他还不想回家,又怕出去再次遇到像刚刚那群一样穷凶极恶的混混,在心里勉勉强强安慰自己至少林渡的脸很深得他意,他在这里可以和她亲近一下,这才迈动步子走到林渡身边。
他好奇地看着林渡熟练的包扎动作,这才注意到林渡脱下外套后身上全都是大大小小的伤,眼下林渡正在包扎的就是胳膊上的刀伤。
“你身上的伤是怎么弄的?”童佑安按耐不住好奇,伸手碰了一下林渡的伤口。毕竟刚刚围困他的那群混混手上可没有刀,那就说明林渡这些伤是在遇到他之前伤的。
童佑安的动作没轻没重,刺痛袭来,林渡眼也不眨地直接把不知道过没过期的医用酒精倾倒在胳膊上,林渡脸色疼得泛白,偏偏眸色没有什么变化,还有闲心调戏童佑安,“怎么?心疼我啊?”
童佑安感同身受地抖了抖,嗔怪似地瞪了林渡一眼,“别转移话题。”
“那你又是为什么一个人在这里?和父母闹了别扭离家出走?”林渡眯着眼吸了一口烟,仰着头看他。
童佑安咽了一口口水。
林渡的脖子上现在全是汗,现在汗津津地反射着头顶的白炽光。
她只穿了一件黑色的工字背心,底下隐隐露出抑制贴的一个角,肌肉线条流利,眯眼仰头吸烟的动作牵动肩颈处那根筋,更别说那只受了伤的胳膊还大刺刺地没有包扎放在床头柜上,浑身上下都散发着让童佑安陌生的荷尔蒙的味道。
童佑安耳热地避开视线,像是没事找事般随意踢了踢隔帘,嘟囔着,像是个小孩子一样,“你不告诉我我也不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