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眼,他就夺去了她的呼吸,成为她生平初次见面就动心的男人。
那种想要仔细看一个男人,却又不敢放胆审视,只能悄悄地趁他不注意时放肆地看个够,或者在他不经意与她目光交接之时,她的心跳总是不由自主的加速
这种感觉,或许就是心动。
宋可兰目光着迷的望着台上慢条斯理,清楚地为台下人们所问的问题作解说的男人,不需要刻意表现或装扮,那身代表他身份的白袍已自然而然的散发出一股自信。
只要是有褚璋赫主讲的在职教育课程,宋可兰一定会准时参与,因为这是她唯一可以肆无忌惮、仔仔细细望着他的时刻。
她可以毫无顾忌的坐在某个位子上,放胆望着他,也不会被他察觉她的存在。
当她意识到自己对他的爱恋只有越来越深,从未淡化过时,时间已经过了五年。
这五年多来,在这座白色巨塔里,她从一名什么都?*懂的菜鸟护士,蜕变得已完全适应这个棍环境,而她的心境也一直变化。縝r /gt;
朋友们都说,她越来越成熟,褪去了青涩的稚气,逐渐转变为一名自信而甜美的女人。
在这样的外在条件之下,她可以大胆的追求吗?
然而她却没有自信可以走进褚璋赫的世界,仍然胆怯的停滞在独自恋慕一个人的单纯想望中。
对宋可兰而言,无论是他的人、他的身份地位,甚至是他所有的一切,都是她不曾幻想过踏入的世界。
或许,她只配用这种方式偷偷喜欢他。
上课时间结束,来听课的人们逐渐散去,但宋可兰并没有跟着人潮离去,仍然贪恋着这份独享一人的空间。
这样的情感表达方式或许让人觉得不可思议,但她却很享受。
她希望,这份感觉可以一直持续下去。
只有褚璋赫自己才知道,原来他竟比任何男人都还要脆弱。
从小到大,他的人生道路一直很顺遂,无论是求学阶段到至今成为一名极富权威的心脏外科医师,他的世界始终是其他人绕着他转动。
他不需要刻意去追求些什么,或是去强求一些什么,总会有人替他安排好一切,他从没尝试过痛苦这种滋味,因为他的人生就是上帝给他最好的礼物。
然而,女友苏歆宁却是在人生道路上头一次让他尝到什么叫做痛苦滋味的人。
“你真的要这么做吗?”褚璋赫苦涩的开口问。虽然多多少少有着期望,但他知晓要她与他一起走长久下去,应该是不可能的。
从他在读医学院遇到苏歆宁的时候,就知道她不是个柔弱温顺的女人,他也知道若他招惹了她,他们之间的摩擦绝不会少。
而交往的这些年,她独立自主,凡事都可以自己打理妥当,即使是两人在一起的时候,她仍然不曾放下傲然的姿态对他撒娇。
就连现在她为了到国外进修而向他提出分手的要求,所展现出来的姿态仍是如此的理所当然。
“璋赫,你是怎么了?我们当初就说好了不会干扰对方追求理想,你为什么要露出这种表情?”苏歆宁冷静的说,理所当然的语气仿佛一把利刃不留情的划伤他脆弱的心。
就连他因失去爱情而露出沈痛哀伤的神情,都变成是阻碍她的手段之一。
他到底是爱上一个怎样冷情的女人?
然而这一切都怪不了谁,当初两人要在一起时,他早就知道苏歆宁永远学会不当一名依偎在男人怀里的小女人。
而他也知道,她就算没有他,也能过得好好的。
他们之间的爱情太过理智,两人的个性都像火一样鲜明而刚烈,若是强硬的碰触在一起.只怕会将彼此烧灼得体无完肤。
所以他从来不曾要她将她的脆弱表现出来,因为他知道她是个把自尊看得比爱情还要重要的女人。
“我不是阻扰你。”褚璋赫颓然而挫败的抹了把脸,阴郁的望着她。
“我连有一点点的期待都不能吗?”
“如果你真了解我的话,就不应该在我们协议分手时间讲这些话。”因为这会让她迟疑,而她不喜欢这样不干不脆。
苏歆宁无情的话令楮璋赫顿时无法再待在她面前。
她竟连面对他痛苦的神情都不愿意,而他的痛苦只不过是来自于爱她的那份心情。
她对他竟可以如此轻易的就说结束,那他褚璋赫对她而言到底算什么?一名在爱情中任由她操控的愚蠢男人吗?
他的黑眸定定的望着她,那里头有她从来不曾见过的指控与哀伤,让她顿时一楞。
褚璋赫那颗揪紧着喊疼的心正向他强烈的发出抗议,他怀疑那道被她无情划破的伤口已经渗出了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