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塔捻起那些雪，感受着冰火两重天的包裹，就在这时，他突然捕捉到一股熟悉的气味。

是血和雄龙的气味，这个味道奥塔十分熟悉，他在你身上闻到过很多次。

奥塔垂下眼，看到你紧闭双眼，湿润的嘴唇浅浅地含着乳头，你大概很疲惫，就这样半靠在他的身上睡着了。

奥塔没有吵醒你，他将你抱回家，用毯子裹住，然后顺着气味的方向飞了过去。

——

睡梦中，你闻到了硝石和燃油的气味，那是只在人类的世界闻到过的复杂的气味，几乎瞬间让你想起了莎莉——莎莉！你惊醒过来，有什么从毯子上滚落下来，是奥塔送给你的骨哨。

奥塔不在，你捏着那枚骨哨，空气中的烟火味越来越浓，思索了许久，你将骨哨当回枕头下。

走到山洞楼，顺着气味飘散的方向看去，果然看到一片火光。

蝼蚁一般的人类士兵成群结队涌进森林里，他们骑着马，举着火把，行进速度肉眼可见地加快了，庞大的队伍像一把滚烫的巨剑，直直地向森林的腹地刺来。

为首的那人牵着一头奇怪的兽，穿着一身晃眼的铠甲，头顶的金色王冠熠熠闪光。

是金发碧眼的国王。

早已预料到会有这一天，真正到来时才觉得一切都太快了，事到如今，你发现自己已经不在乎真相了。

无论如何，奥塔才是那个将你养大的人，而且国王说的话未必就是真的，人要怎么和龙生下孩子呢？说不定莎莉和你，都是国王偷去的呢？

可如果莎莉说的是真的，那当他们复仇的剑刃指向奥塔时，你又该如何选择呢？

如果奥塔此刻正在捕猎，又恰好碰上全副武装的人类……

来不及多想，你拿着武器飞了出去，悄悄地跟在了人群的后面。

然而，很快你就发现人类的军队并没有如你所想朝火山而来，相反地，他们绕过火山，直接朝雪山走去。

雪山……你想到雪山里那些奇怪的“茧”还有群聚的冰翼龙，国王如此胆大，居然敢闯入冰翼龙群的领地吗？

如果莎莉还活着，她应该也在雪山里，干脆……趁机进去找她吧！把一切都和她说清楚，告诉她奥塔不是坏龙。

至于那些人，你已经无暇顾及了，在强大的龙族面前，他们恐怕活不到明天早晨。

——

所有人都预感到了今晚会有大事发生，包括栖息在树洞里的熊、睡在巢里的鸟雀甚至住在地洞里的老鼠，全都慌张地向外跑去。

一头无知无畏的银龙仍卧在雪地里打滚，因为混血的缘故，它不受族人的欢迎，只能在领地的最外围捕猎。

数不清又饿了几顿，看到几只老鼠从面前爬过，眼疾手快地摁住其中一只，却不小心踩成烂泥，最后只能用舌头舔食那些肉浆。

在它的头顶上，顶着一把精致小巧的匕首，匕首的柄上嵌着很漂亮的蓝宝石，如果有懂行的人，一定会一眼看出这是一块赝品，但是银龙不知道，它只知道这是一个小小的“猴子”进献给它的“礼物”（莎莉：你礼貌吗）。

龙是不会用匕首的，但它突然想到了另一只龙——那是一只很漂亮的白羽四爪龙，虽然和它的尾巴一样大，可是真的很漂亮！

其实除了“漂亮”还有很多词可以形容那头龙，但被激素控制的银龙脑子里也只有那点事了，想起她张牙舞爪挥动匕首扎它的样子，银龙便也笨拙地拿起匕首往地上扎了一下。

力量完全不够，连雪也扎不透，它有些颓废，垂着头走到一块结了冰的湖水前，它照着镜面里的自己，心情更低落了。

“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