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监脸色一变:“哎哟我的小祖宗!那可是殿下最宝贝的琴,你快下来!”
小雪貂才不听太监的话,爪子重重一挥,一根琴弦应声而断。紧绷的琴弦骤然松开,狠狠朝着温景辞打去,在他白皙的手腕上留下一道深深的红痕。
太监吓得“噗通”一声跪地:“殿下!殿下!是奴才看管不利,请殿下责罚!”
罪魁祸首小雪貂似乎把琴当成了玩具,弄断一根琴弦还不够,在琴上蹦蹦跳跳。太监扑过去抓它,它反倒是灵活地弹了起来,跳进了顾绯的怀里,“吱吱”叫着。
温景辞终于听见了顾绯的心声。
【别用那只在地上爬过的爪子碰我,脏。】
温景辞失笑,一国储君站在这里,倒不如一只小雪貂能引起她的情绪波动。
他温淡道:“不过是雪奴顽劣,并非你的过错,起来吧,把琴带去修好。”
太监如释重负,踉踉跄跄地抱起琴:“殿下,您的伤……”
“无碍。”
太监原来在储秀宫,是皇后的人。皇后喜怒无常,过去他在皇后身边,早就习惯了紧绷着一颗心,提着脑袋做事。虽然来东宫以后松散许多,可看着太子与皇后相似的眉眼,他总觉得皇后那样的女人,定然不会养出普通的儿子,因此愈发小心。
随着相处时间渐长,他愈发笃定自己心中的想法。譬如现在,太子虽然笑着,驱逐之意却很明显,他自然不会留在这里自讨没趣。
“你们两个,送殿下回太极殿,穿过这条回廊的第一座宫殿便是。”他看了顾绯与绿珠二人一眼,抱着琴离开了。
这里到处都是暗卫,只是不露面罢了,他放心得很。
太监很快就走了。绿珠一脸的不可思议,就这么把太子交给她们了?东宫这么松散,想刺杀太子岂不是很容易?
顾绯挠了挠小雪貂的下巴,雪貂在她怀里惬意地翻了个身,柔软的尾巴也蜷缩起来。
温景辞从未听过雪貂发出过这样的叫声,它不与任何人亲近,随心所欲,照顾它的宫人都叫苦不迭。只是这一次,它显然极为舒适,赖在人家怀里不肯走。
不过抱着它的人就比较冷漠了:【下去。】
可惜雪貂听不见她的心声。
温景辞语气淡淡:“走吧。”
绿珠这才想起来,她们要送太子回太极殿。可太极殿在哪里?刚才那太监的话她完全没听啊!
顾绯拍拍小雪貂的脑袋,把它放下来,雪貂不情不愿地叫了两声,还是走到顾绯面前给她带起了路。
绿珠目瞪口呆:顾小姐好厉害!
温景辞的眼前一片漆黑,他看不见究竟发生了什么,只是耳边绿珠的心声叽叽喳喳,导致一路上,他的脑子里都是“顾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