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不行……实在不行我再帮您买一件?”
说出这句话也是需要极大勇气的。
他一来就听说梁沉景家里好像特别特别有钱。那谁知道对方一件衬衫到底多少钱啊……万一来个万八千的, 自己就得吃好久好久的土了。
毕竟他这实习工资才三千多。
小孙也是害怕了,偷偷试探着问。
好在对面的男人冷冷淡淡地收回了视线, 剑眉微蹙, 很明显不悦, 但也只是简单说了句:“不用。”
“你去换个其他笔,不要再用这种带墨水的了。”梁沉景说。
“好,我, 我现在就去换!”
小孙也来不及考虑让对方批改鉴定报告了,灰溜溜地带着笔和文件夹逃离事故现场。
他只觉得自己再晚走一步,可能就真要完蛋了!
现在保住了工资, 还好还好!
很快, 房间内就只剩下梁沉景一个人。
男人伸出手,白净修长的手指从上而下, 缓缓解开解开上半身那件被染上了红色墨水的白衬衫纽扣。
与此同时,眉头也始终蹙起着。使得周围的气氛都压抑凝滞了几分。
其实梁沉景不算有洁癖。
如果一个人真的对干净有很高要求, 或是对不够绝对干净的环境和物体有生理性排斥的话,其实是做不了法医的。
只能说跳脱出这个职业本身,他是一个习惯性让自己、以及自己周围环境干净的人。
男人将衣服脱了下来,露出白净而又肌肉线条分明的上半身,暂时将那件被红墨水染了的白衬衫放到一旁。随后打开身前的柜子。
柜子一打开,里面有很多备用的崭新衬衫和工作用服。
梁沉景随便拿了一件灰色的衬衫出来,穿上。
他关上柜子,随手拿过那件已经脏了的白衬衫。只是刚拿起来,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犹豫了一下,重新放了下来。
他平时工作就已经很忙了。
如果是其他衬衫遇到类似这样的情况,大概率会把整件衣服直接扔掉。
但不同且棘手的是——
这件衣服是孟雪昨天刚送给他的。
—
孟雪一大早起来之后,除了给梁沉景发了几条消息、以及给小咪铲屎擦眼睛之外,大部分时间都在忙自己的事。
今天天气不好。
从早上刚睁开眼伊始,外面天色就始终阴沉着,淅淅沥沥下着小雨,屋内也连带着潮湿。
女孩儿将阳台的推拉门开了一条缝,能听到外边哗啦啦的雨声。湿润的空气透过窄小的缝隙钻了进来,带了一点点夏天少有的凉意。
孟雪吃完饭,坐在桌前又检查了一遍邮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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