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也到点了。
远洋电话准时拨过来,他刻意调整了下自己的呼吸,嘴角嘶嘶地疼。
清明在那边温柔地说:“起床了吗?”
天琪:“嗯。”
清明敏感地察觉到声音里的微妙,“怎么还没醒啊,上课要晚了哦。”
“嗯。”
“今天怎么这么乖?作业写完了吗?琴练得怎么样?”
“嗯,好。”
“怎么了?”清明在那边笑。
在外人面前逞强地说不疼不去医院好了,可是一听他的声音,心就忽然蕴满了眼泪。
他委屈地点了点头,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他看不到。
“没事,我就是……想你了……”
鼻息间一抽一噎,清明笑着:“我也想你,乖,我圣诞节就回去了。”
“……嗯。”他哭腔的应着。
挂了电话,他把眼泪又憋了回去。
作者有话要说:
☆、你是我的雷蒙斯
陆天琪的头肿了两个星期,好在也没大碍,期间不知杭杭使了什么办法,从酒吧老板那里拉到一个商场演出,算作一点赔偿。
自从上次出师不利,四人再也没有想过红不红的问题,纯粹出场练胆子。而且,天琪他们要上学,杭杭要上班,平时的空都拿来排练了,演出就为了赚个经验。
时代广场,早七点天琪他们就跑了过去。商场工作人员还没到,四个人傻傻站在门外冻成了冰棍,饥肠辘辘无处可去,蹲在路边活像灰头土脸的民工。等了两个多小时,商场的管理才打着哈欠给他们开了门。没等进去一群大妈们就乌泱泱奔腾而过。大妈们的战斗力绝对独孤求败,专门掐着点到,一窝蜂地涌进去,将肖蒙直接卡在了门缝里。
工作人员从仓库拉出一捆电线,扔给天琪一把钥匙,“自己弄吧,回头给我收拾干净啊,钥匙交到门卫那。”
陆天琪拿着那把钥匙一片茫然。
大妈们涌进一层超市销声匿迹,杭杭搬出音箱,指了指早一天搭好的中央舞台,“别指望他们了,我们自己来吧。”
乐器、效果器、连接线他们都自带了,仓库的调音台搬出来,打电话调音师竟然中午才到。话筒有一个不响,梁孟春跑出去买。音箱声音大到出奇,杭杭在那调鼓话筒。吉他和贝斯插到效果器上半天没声音,天琪去折腾调音台,结果不知碰了哪一下把音箱烧了。
“不玩了!车上有木吉他,我们不插电!”
“行不行啊!”他一眼瞪向一旁犹犹豫豫的肖蒙。
肖蒙被他一盯,立马回魂:“大王吩咐,小的从命!”
天琪一笑,去安落地话筒。
最后一切稳妥已经日上三竿,离表演不到一个小时。
梁孟春道:“去吃个饭吧。”
杭杭因为临时改不插电,正在和天琪重新编曲,也没抬头:“不吃了。”
如今一下穿越到电气时代以前,摒弃所有电音,拾起箱琴的纯净音色。仿佛从光怪陆离的铁甲城市倏地坠入温柔浪漫的海水中,商场拿他们来活跃气氛,招徕客人,怎么用降噪掉的编曲热场才是最头痛的事。
天琪和杭杭在台上排练了一遍又一遍,加强了吉他的扫弦,痛快干脆的鼓点,尽量让solo在深沉的海水中逐渐激越。
天琪侧头听着和音,一面加强和弦,一面抽出手指向后侧摆设的钢琴,“梁孟春,会不会弹?”
“啊?我就一业余选手!再说人家也不让动吧。”
“你管他,能响就行!”
铮鸣激越的三大件开出一片铿锵紧凑的音景,钢琴海浪般深沉涌入背景大调,少年变声后磁性低沉的嗓音。
她迷住了我的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