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把牛奶喂到他嘴边,天琪伸舌头舔了一下杯沿,摇了摇头,“那我也要带上肖蒙。”
“肖蒙?”
“同学,一个班的。”天琪摆了摆手,跳上车,往学校去了。
下午体育课踢球,天琪用一根发带把头发随便一扎,仿照某乐队主唱留了半长不短的头发连同刘海一起被扎到脑后,露出亮堂的额头。他劲头十足奔跑在操场上,汗浸湿了长发粘在鬓角,他找准机会,带着球单刀切入敌队后方,进球得分!周围一群女生尖叫。
肖蒙上气不接下气追上来,“干嘛不传球啊!”
少年满不在乎地,“慢死了。”
“我靠,你被十几个人堵在角落里试试,我牺牲全为了你啊!”
天琪一胳膊揽住大男孩的头,猴在他身上往死里按,“这才叫好兄弟嘛!”
肖蒙被压得喘不过气还嘿嘿笑。
酣畅淋漓一场球打完,特立独行又英俊不凡的陆天琪出尽了风头。此时的少年脱尽了孩子的稚气,渐渐显露出男人应有的棱角轮廓,单眼皮薄唇,眉眼遗传着妈妈传统的美感,皮肤细腻清透,神色冷淡,然而一动起来又散发着灵动的英气。在这个慢慢摒弃八十年代浓眉大眼的审美观的时代,天琪特立独行的小马尾,冷漠邪气和天不怕地不怕的血性,都为他赢得女性的疯狂崇拜。
临放学,天琪抱一袋衣服钻进厕所,肖蒙跟屁虫尾随其上。
天琪呵斥他,“出去,我换衣服。”
肖蒙嘻嘻笑,“还怕我看啊!”
天琪拧起眉,漂亮的脸上怒气愠生,“老子怕你看?”
天琪盯着肖蒙大大方方一把扯了运动裤,穿着小白裤衩套上严谨的校服裤,又脱了套头衫,一颗一颗扣子系上白衬衣。
呲牙咧嘴对着肖蒙笑,“怎么样,身材比你好吧?”
肖蒙看了一场华丽丽的脱衣秀,张大了嘴,“你行!”
天琪拆了发带,钻到水龙头下面一呼噜,头发滴着水出来了。
肖蒙好奇地道,“你这是要去哪啊?”
天琪不知从哪掏出一把梳子,仔细把头发梳熨贴了,在镜子里看着像个乖巧小孩的样才罢休。
“哎哟,这是打扮着上花轿呢!”
天琪提着外套走到阳光底下晒干头发,颇得瑟地,“一会我哥来接我。”
“啊,就你妈再婚的那哥哥?你这么个人,还看他脸色啊?他欺负你,我带人揍他去……”
“滚你的!你什么都不懂。”
待天琪整理一番出校门,他已经完全扔掉那层叛逆野小子的皮,背着大提琴,扮作乖巧好学生样的架势走到清明车前了。
他从不当着清明叫他哥,但背后和人吹嘘的时候总要带着。仿佛有人依仗有人宠爱了一般。
梁孟春从车里和他打招呼,“小子,又见面啦!”
天琪撇撇嘴,没理他钻到他哥身边去了。
肖蒙一副吊儿郎当的样挤上车,“天琪哥哥好!我是陆天琪的哥们,哈哈,我们这是去哪玩啊?”
清明摸了一把还在滴水的发尾,说道:“你说去哪玩?周末把头发剪剪吧,刘海都遮眼了。”
天琪从他手里挣脱出来,带着一种在小伙伴面前不好意思和家长腻歪的别扭心理。
“我不要剪,玩摇滚的他们都这发型。”
清明笑了笑,拿小孩没办法,“先去吃饭吧,好吧?”
梁孟春在旁边装腔拿调,“哎哟,当然要先喂饱我们横扫三中的少年英雄。那可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