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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佞臣 甲子亥 1583 字 2个月前

兵被剿灭,寿宁伯府被掳走的人却消失无踪。而后几经周转,宴之贺被人贩子卖给了时任苏州知府的胡忠安府上的一个管事做了养子。

一年后,宴何来带着太孙逃难到苏州,被胡忠安收容。阳差阳错之下,宴之贺被宴何来认出。却在此时,宴何来一行人的消息被苏州同知李实勉泄露,追杀随即而来,胡忠安满门被灭口,只在匆忙之中,宴之贺连同胡忠安的幼子被宴何来带了出去。

宴何来到底是没有杀宴之贺。他把宴之贺改名宴北重,养在身边,磋磨了四十年,宴之贺越麻木楚他心底越舒坦。可如今四十年过去了,他突然觉得他这么折磨宴之贺有什么用,宴北惟又不知道。他要让宴北惟家宅不宁,一辈子记恨,刻骨铭心,死了都忘不了。

随着这封信送过去的还有一枚玉佩,那是宴北重的身份铭牌。

当天下午,宴北重便拿着信和玉佩去了靖宁侯府,他默默的喝了几盏茶。心里不悲不喜。

他恨宴何来吗?他恨不起来了。他渐渐忘却了那不堪入目的四十年,他现在有一个出人头地的好儿子,还有一朵解语花陪在他身边。他活的狭隘,所以容易知足。他反而感谢宴何来的恨,起码他能活在这世上。

他真正要恨的是靖宁侯府,若不是他开了光华门,做了叛国贼子,他怎么可能被人掳走,这才是他四十年悲惨生活的源头。他恍然记得自己初入靖宁侯府被那幼童一声呵斥,跪在地上的场景。哦!那是他血缘关系上的侄子。他想起大儿子在宴北惟和宴之建面前低声下气奉承的模样。可他连靖宁侯府也恨不起来,那是他的血亲,宴北惟是他的亲生父亲。

而宴北惟现在躺在床上,昏迷不醒!

因为听了他的话之后,悲恨交加,头痛难捱,一口气没有喘上来,倒了下去。

宴之建送走了太医,说了一揽子好话。回过头来,他看着面无表情的宴北重,恨恨的说道:“你究竟想要什么?”

宴北重抬起头,他看见了宴之建眼中的凶狠,这是他血缘上的弟弟,曾几何时宴之建拉着他,亲切地叫他世叔。宴北重识相的把宴之建说的话替换成了:‘难道你以为你拿着一块玉佩就可以动摇我在靖宁侯府继承人的地位吗?你是嫡长子又怎么样,父亲怎么可能为了你,废了我。’

宴北重笑了,他将手边的那枚玉佩推到宴之建身边,说:“还给你们!”从此再无干系。

说完,起身离开。

大儿子说的对,这靖宁侯府没什么好惦记的,宴之建掌权多年,怎么可能容忍有人抢夺他认定的东西。哪怕这人是他的亲哥哥。宴北重自认为对如今他的生活很满意,靖宁侯府他反而不稀罕。更何况两侯府如今就是一个空壳子,原本两侯府在五军营,金吾卫中还算有些势力,只是孝熙帝的一场大清洗,将两侯府手中掌握的人脉一一斩除了个干净。如今两侯府也就宴北惟在兵部有个右侍郎的实职。其余人等都是中看不中用的虚职或是闲职,等到哪天,孝熙帝腾出空闲来收拾他们了,也就是两侯府败落的时候了。

既然如此,倒不如一开始就撇清干系,没有了交集也不怕日后被牵连。

景修然最近心情很舒畅,孔太后和景修璋被自己打发出了京城。宋谨还没能成长起来,就被自己打进地狱。孔微慎一家只得夹着尾巴做人,宋从义和叶长启识相的推了辅政大臣的位置,全都沉寂了下来。甭管之后如何,景修然很是享受这得来不易的平静。

远在泉州的首批六十艘海船下了海,孝熙帝以打击海盗为由,再度向泉州派遣了五千人马。包括八千士兵,六千民夫、医官、内侍监官、民稍、买办、书手等,此次远航六十艘海船载有一万六千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