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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佞臣 甲子亥 1654 字 2个月前

上的婆子如今更是被发放出了侯府。回想起那小童一脸要哭还得忍着的模样,宴北重心底莫名的一阵畅快。

他知道,今日的荣光都是他小儿子和那宴理带来的。不,到如今该说宋谨了。他回过头来看着宴放一脸失神的模样,安慰地说道:“二郎,你且放宽心,我看那宋谨也是个有情有义的,就算他恢复了记忆,又怎的可能至你于不顾!”

宴放抿了抿唇角,听着宴北重的话,眼底的忧虑到底是少了一分。宋谨几天前就被镇国公府的人接了回去。只听说老公爷特地从太医院请了太医,为的就是治好宋谨的失忆症。

若是以往,他总算得上是宴理的救命恩人,两人即便是能在一起,起码在心理上,他总是高宋谨一等的。如今,宴理变成了宋谨,变成了堂堂国公府的嫡长孙。不说宋谨恢复了记忆之后,是否还能待他如以往。只说国公府即便是能容忍得了继承人是个断袖,恐怕也忍受不了宋谨无嗣吧?

他从没觉得自己哪一次如同现在一样的慌乱。重活一世,他更想要的是安乐平淡的生活。比如做一个富家翁,守着几亩田地,安然一生才是最好。

可这现实往往是和期望的背道而驰。他有些后悔,若是当初他没有跟卢三少去见那陈景阳,也没有听从陈景阳的鼓动,从松溪跑到京城来,那是不是他与宋谨也可以安然的过上一辈子。

只是如今再来想这些,都已经迟了。即便是将来他们能在一起,便是宋谨不在乎,旁人又会怎么看他,娈宠吗?或是他俩就这样做个地下情人,将来只眼睁睁地看着宋谨成婚生子。

宴放摇了摇头,若是这样,倒不如散了。打从他来了这大扬朝,他心底总有一种高人一等的感觉。那种我读过五千年历史,我上过天,我入过海,尔等封建小民,哪有我视野宽广的优越感。

便是到现在,他经历了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事情之后,他的心气总还是高傲的。

可他哪里知道,从他救回来了宋谨,从他弄出来了重生酒,他的未来早就注定了不能善了了。

☆、第二十章

褚玉院越发的热闹。来自大扬朝六省二十一府的宴氏支脉当中数一数二的青年才俊如今尽皆汇集在这褚玉院之中。

休息了几天,宴敛总算是被允许能够踏出这房门。甩了甩空荡荡的袖子,一场大病下来,之前好不容易将养出来的肉给折腾了个一干二净。暖洋洋的太阳打在身上,宴敛眯着眼伸展着身体,忽的听见身后传来一个爽朗的声音。

“兄台可是新住进来的?”

宴敛回过头,入眼的是一个中年男子,面白无须,穿着一身浆洗的发白儒衫,手里捧着一卷书,脚上着一双打着补丁的步履。

顺着宴敛的目光看过来,宴文亮眼角一抽,不自在地将双脚往袍底缩。

“咳咳”回过神来,宴敛也是知道自己过了。当即轻咳两声,“在下宴敛,来自福建松溪支脉,见过兄台!”

深深一揖,又是说道:“我早几日就住进来了,因着水土不服,所以大病了一场,未曾出房门。不知族兄是——”

对上宴敛颇为诚挚的神情,宴文亮坦然回礼道:“在下宴仁亮,字从吾,湖广衡州府人士。”

宴敛抬了抬眉。因着仁字辈乃是依着先朝崇光皇帝御赐的字,自昭武皇帝之后,包括两侯府在内,几乎所有的宴氏支脉都摒弃了这个中间字。比如下河村宴氏从文,两侯府宴氏从之。也没想到这衡州府宴氏支脉居然这么清奇。也不怕遭了忌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