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书心一沉,谢珂这反应差不多便是承认了。
他将杯子重重的往桌上一放,冷声开口,“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我俩认识十八年,打小玩到大,我以为我们是朋友。”傅书神色有些复杂,更多的是伤心。
“我做了什么,一没杀人二没放火的。”谢珂摊手,漫不经心的推推桌上的杯子,望着傅书面露嘲讽之色。
是,他确实没杀人没放火,只做了两件事,一是寄话给叶佳,向黎便是何欢,是他的小情人;二是派人在张延那蠢货面前不经意提醒,若是他父亲只有他一个儿子,傅家的一切都是他的了。可是这两件事便让自己与欢欢在生死间徘徊了两次。
这还是他没做什么,若他真做了什么,他与欢欢岂不是现在连命都不在了?他从未瞧清过他,他从不知他心思这般深沉,城府心计这般不俗。可笑的是,以往他竟还担忧他在谢家的处境,真真是可笑,凭他的心计,整个谢家也只有被他玩的份吧!
“傅书,知道我最讨厌你什么吗?”谢珂将身子一靠,点燃一根烟,烟雾缭绕后,他双眼明明灭灭,幽深思远,“我最讨厌你什么都不用做,便什么都能拥有。”
“我俩同是婚生子,同样是父亲风流,偏偏你好运有个爷爷看重,你不曾经历过什么蹉跎;而我,从小就得与那群私生子斗智斗勇,更需在我那风流爸爸所谓的真爱手下讨得性命。每当我被关禁闭冷时饿时,我有多羡慕你,你知道吗?偏偏你一无所觉的在我面前闲逛,假模假样的安慰我,你让我如何对你不恨。你所有的安慰在我看来,都是对我的嘲讽。”谢珂双眉内皱,紧紧的盯着傅书。
“你竟是这样想的?”傅书不可置信的望着谢珂,他从不知道,自己的好心在他看来竟是嘲讽,他从鼻中挤出两道笑,莫名悲呛,“你竟是这般瞧我的!”
“你没有父爱母爱,偏你有爷爷;你不相信爱情,偏你有个可为你生死的恋人;你什么都不用做,便什么都有了,你这样的人,凭什么?”谢珂见他悲伤,说得更起劲了,像是要一吐这些年的不畅快,不惮用最恶毒的话语刀刀去戳他心窝子,看到他不可置信心伤难过模样,他就觉得很畅快。
对,傅书就该是这样,他该与他一样汲汲营营,每日都过得不快活,他该与他一道藏在黑暗之中,躲在烂泥之下,不该拥有阳光。凭什么他俩处境类似,傅书却能拥有阳光,凭什么?
“你打小运气就好,你说我凭什么不妒忌你?你就是我的镜子,我只能拥有黑暗,你却拥有光明,上天这般不公。”谢珂忽然一扫茶几,将杯子连带杯中的水都扫到地上,他双手撑在茶几躬身望着傅书,“你该与我是一样的,你该与我一样,在泥泞中挣扎,在命运中不公,永远不能拥抱幸福,这才是你正常的生活,这才该是你应过的日子,你不是我朋友吗,不该与我一样生活吗?”
傅书头一次深深的觉得,谢珂这人是个疯子,他竟然跟这样的疯子相处了十几年,现在只要一想想,就莫名的不寒而栗。他闭了嘴,谢珂能够成为知名律师,证明了他的逻辑极为优秀。
他不可能用言语就说转他的思想,他的逻辑十分顽固,已经无可救药。他深深的望了眼谢珂,“若受伤的是我,看在我们十几年感情的份上,我会放过你,至此与你恩断义绝,但是受伤的是欢欢,我不能越过他对你网开一面。谢珂,你好自为之。”
谢珂神经质的笑了笑,又重新坐下,扯开领带松了松,嗤笑道,“那小白脸?看来你还真拿那小白脸当正经对象处,却不知道整个上流圈子都在看你笑话呢。”
“他不是小白脸。”傅书声音大了点,他忽然觉得自己过去得有多眼瞎,才会瞧不出这人的装模作样。
像是脱掉了包袱,谢珂彻底放飞自我,肆意嘲笑道,“父母刚死,便辍学傍女人,不是小白脸是什么?他傍的第一个女人是谁?哦,楚妍,到现在还有联系,你与昊子,还真不怕自己头上绿城一片草原。你以为那小白脸有什么节操,你以为你真能获得真爱?不知道哪小白脸背着你找了多少人呢,这样的真爱我瞧得多了,你跟我一样,注定是活在黑暗之中的,你生来孤身一人,以后也该孤身一人,孤独到死,这才是你的命运,这才是你该走的路!”
谢珂会点催眠,说到后边他直接运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