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个儿子没本事,那也是他们的命。
何欢听了他们的对话,没任何感觉,既没有对那对夫妻那个儿子的同情,也没有对叶家的憎恶,他的心情跟那个三哥差不多,无关紧要的人,无需关注无需在意。
就像是人类不会关注浮游的生死。
“嘿,只希望那叶家不要犯到我手上,我看他家不爽很久了。”年轻人忽然又开口,因为年轻,所以才有更多热血与正义感。
“胡闹。”听到年轻人话那三哥却直接斥责道,“敢沾人命的都是疯子,离叶家远点。若真起冲突了,我替你解决。”
“哦。”年轻人情绪有些蔫蔫的,不过他还算听话,也不扯着这个话题不放,沉默了会,那年轻人又小声嘀嘀咕咕的开口,“哥,我最近瞧上了一个人。”说道自己心爱的人,年轻人声音明显压抑不住兴奋。
“哦?”那三哥上下打量了他一眼,“你也到了这个年龄阶段了。是正经人吗?”
两人的脚步声响起,渐渐的朝外走去,何欢朝外瞧去,只瞧见两人的背影,在夕阳下拉着老长。
“什么正经不正经的,哥,你说话注意点。”年轻人不满的开口,随即他话语略带甜蜜梦幻,“有美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当她不小心撞入我怀中时,我满脑子都是凤求凰。哥,我要娶她,我一定要娶她……”
年轻人与三哥越走越远,他后边的话语消散在风中,何欢并不能听见。不过他挑眉,咀嚼着“有美人兮,见之不忘”,脑海中忽然想起楚妍。
随之他又想起邻家小姑娘,想起他趴在墙头,瞧那姑娘荡秋千时无忧无虑的模样。可惜的是,在他央自家姨母去她家探口风之时,才知道那姑娘已经订了亲,只待及笄就会嫁给他人做媳妇。那是他迄今为止唯一想娶的人,只是他俩有缘无分。
那姑娘父亲只他母亲一个女人,她从小到大没受过磋磨天真浪漫得很,但她嫁的夫婿却是个好色的伪君子,明面上只娶了她一人,没有姨娘,但是他院中的丫鬟全是他的枕边人。不过短短三年,那姑娘就形容憔悴,天真不在。她在后院苦苦的熬了十年,再也熬不过,没有留下一儿半女的便去了。
有时候他想,若是当初他娶了她,他必不会让她委屈伤心,韶华早逝,只是想终究是想。
还没等他回忆更多往事,他便察觉到鱼竿有动静。知道鱼上钩了,他并没有第一时间将扯起绳竿,而是等了一会儿,才猛得朝上一扯,鱼钩上挂着一条巴掌大的鲫鱼。
哦,鲫鱼,他想起傅书说的,晚上给他熬鱼汤喝,鲫鱼做汤味最好。
这鱼钓得不错,何欢将功臣鱼装进塑料桶中,又扯了扯鱼饵,让它完全包裹住鱼钩又留出一小截后,又重新放回水中。
傅书时刻关注着何欢,见他钓到了鱼,便起身走到他这边,朝他桶子望了一眼,“欢欢,你真厉害,这么快就钓到鲫鱼了。”
“如果你将看我心思放到钓鱼上来,你也能钓到一条更大的鲫鱼的。”何欢回了一句。
傅书笑了笑,“你发现了啊?”
我又不是死人,那样浓烈的视线怎么会感觉不到?何欢心道,不过他只是简短的回了句,“恩。”
傅书将小板凳与鱼竿木桶提了过来,和何欢并列而坐,鱼竿并列而放,“你这边鱼多,我到这边来钓。”
何欢忽然有些意味索然,也没了钓鱼的心思,就这么靠在礁石上,浮子一跳一跳的他也不管。
傅书有些不虞,心道瞧见我过来了就没心思钓鱼是吧,但还是按捺住脾气开口,“欢欢,你这有鱼上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