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琴房。

练练琴吧。

周晔随便弹着巴赫，思绪却已飞远。

李乔宇确实如他想的那般，年三十得去他妈那儿，他爸似乎知道了他跟周晔分开了，难得没再说他什么。

不过李乔宇却已经决定开学之后就去找周晔。

对自己的定位，他已经明白了很多，再去找周晔，他也相信可以以一种平等的态度去对待。

虽然只过了几个月，但这几个月却给了两个人一种很长的感觉，特别是对李乔宇，回望这段时间，连他自己都觉得自己变了一些。

第二天周晔难得起了个大早，洗漱完毕后，提着两袋东西，一身清爽的来到了他外婆家。

“周晔!”周晔打开门，第一个看到他的是他姨。他爸妈就坐在旁边，抬眼看了看他。

“姨妈好。”周晔笑着打了声招呼，走过去坐到一边，挨个打招呼，“爸，妈，外婆。”

“好久不见了。”他妈靠在他爸肩上，冲他微微一笑，没再说什么。

他爸拉着他妈的手，对周晔点了点头，一脸淡漠。

“唉，我们家总算团聚了一次。”他外婆感慨道。

“是啊。”周晔姨姨也点头，给周晔倒了杯茶。

“今天……怎么安排的？”周晔见气氛实在尴尬，随口问了一句。

“你姨说要做午饭。”他外婆笑道，“下午还没什么安排。”

“下午包饺子吧？”他姨提议。

“可以。”周晔点头同意。

他爸妈没说话，专注于秀恩爱。

不过其他人也习惯了，没去问那两人只当是同意了。

他姨饭做得不错，周晔却没什么心情吃。

没人能在一对热恋的情侣面前安安静静的吃饭，特别是这两人还是自己的父母时。

他每次跟他爸妈吃饭都想甩两巴掌过去。

“你们俩能好好吃饭吗？”他外婆实在看不下去了，把筷子一摔，瞪着周晔爸妈。

这两人连吃个饭都要靠在一起。

他妈微微垂下头，还是坐直了。

他外婆看着他们，欲言又止，最终只是重重叹息一声。

当年两方家长都不准这两人在一起，就是看这感情实在过分了。

“我来洗碗。”周晔吃完，主动站起来收拾桌子，除了最开始，他一直都没跟他爸妈说过一句话。

“你，也别跟你爸妈闹得太僵了。”他姨看他洗碗，也偷偷钻进了厨房。

“我从来就没闹过。”周晔关了水，看了她一眼。

他姨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周晔要是能闹，也就他一个人，他爸妈是绝对不会管他一秒钟的。

“能闹起来还好了。”周晔收回视线，继续洗他的碗，表情很淡，不知道是嘲弄还是悲哀。

他姨也只能摇摇头，拍了拍他的肩，离开了。

下午包饺子也包得没滋没味的，一家搞艺术的，包的饺子很好看，不过却没有热闹的感觉，大家各有各的心思，谈话也就只有寥寥几句。

“我们先去睡了。”吃完晚饭，没过多久，他爸妈就上楼进了自己的房间。

他外婆这里也是两层，一家人每个人都备有一个房间。

“不看晚会了？”周晔的姨姨皱眉问。

“不了，你们看吧，我们明天就要走了，后天还有一个音乐会呢!”他妈笑着对几个人挥挥手，依偎着他爸上楼了。

客气而疏离。

周晔一直坐在沙发上，默默给他外婆敲核桃。

两人都一言不发的。

周晔连眼神都没给他爸妈一个。

这个年到最后依旧是他一个人过的。

他外婆睡得也挺早，他姨撑到11点，还是打着哈欠回房了。

周晔坐在客厅，看着无聊的晚会。

实在不能理解，为什么每年每家都要看这个呢？感觉并没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