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的公司办公室里开始码字儿。

刚才给我妈打了个电话，告诉她晚上回去住。我觉得拒绝豪之后，给彼此点儿空间冷静一下会比较好。

妈：你怎么又回来？上周末不是才回来过？

我：你要是嫌我烦，干脆把我那屋租出去吧。

妈：豪不是本地人，你动不动就留他一个人在家多不好啊。

我：麻烦您老也关心关心亲儿子。

妈：咱家百十来号亲戚关心你呢，你是没一个人在外面待过，站着说话不腰疼。

我：妈，我腰疼。

妈：疼着吧，上次给买的梨甜不甜？

我：甜，梨特别甜。

挂了之后，我是真坐不住了。

不知道该怎么张嘴，可豪他都认认真真表白了，我总得认认真真给个回应。

拒绝也算是回应啊。

走了，回家了，不耗着了，大不了他伤心了我再哄哄呗，削个梨或者买一箱香蕉牛奶之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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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58】拒绝豪之后，他不会搬走吧？

到楼底下的时候，我看见小鳄鱼被罩挂着晾衣架上，心里又是一阵乱。

进家门，豪刚吃完饭，桌子上是没扒拉几口的外卖，好像是北边儿那家的。

他拿着烟盒，蹭过我的肩往厨房走。

豪：哥，你回来了。

我：嗯，回来了。

豪：吃过了吧？

我：啊，嗯，吃过了。

他从烟盒里抽出支烟：我抽根烟。

我：嗯。

他靠在厨房的窗边，没拿打火机，开了炉灶把烟点上了。

之后，抽油烟机的嗡嗡声充满了不大的厨房和餐厅，搅得人心绪不宁。

我在嘈杂中开口：我也没想好怎么说，可我必须得拒绝你。

豪吐了口烟，小区路灯的光自他身后的窗户照进来，背光的角度下，整个人只剩下剪影和蒙蒙的烟气，我看不清他的表情。

噪音有点儿大，我放大了音量，让自己听起来有底气：咱们俩就不可能，我是——

嗡嗡的抽气声突然停了，我觉得整个世界都安静了。

豪关了抽油烟机，又吐了口烟：什么？

他说这话的语气比窗外深秋的天气还要冷。

我调节好音量后开口：我是直男。

声音似乎有点儿小，听着有点儿莫名的心虚。

他侧过头，半边脸暴露在灯光中，嘴角的那抹笑暴露无遗。

豪：你躲我一整天，就想出个这么烂的借口？

我：这哪儿特么是借口啊？这是事实。

豪：是弯的是直的，无所谓，这话是你说的。

他将身侧的窗户推开，这几天降温，冷风夹杂着烟味瞬间灌满了房间。

豪：要拒绝我也不难，我教你啊。

他最后抽了一口烟：你就说，“我不喜欢你”。

还剩小半根的烟被他熄灭在手边的水杯里：除此之外，都是借口。

突如其来的凉气大概是把我吹醒了，对啊，我不喜欢你，所以我们不可能在一起，这个说法合情合理合逻辑，本少爷怎么就没想到呢。

我喘了口气：我——

豪看了我一眼，眼神我看不太懂。

之后我发现自己说不出口。

哎为什么啊？不就，我、不、喜、欢、你，五个字么，一只手就数的过来，可我——

为什么说不出口？

他转过身去关窗户，我脑子里又熬成了一锅糨子，不能再跟这儿待了，我开始满世界找车钥匙。

结果被一把抓住手腕。

豪把车钥匙塞到我手里：你找这个？

他拽着我的手腕稍一用力，我们俩就变成了面对面的姿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