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算寻个替死鬼帮自己干活的母串却忽然跳出来拦在了他们面前,还一开口就把一个大好的机会送到了他们面前。
“哟,还是个艳/情话本变出的俊俏小祟呢,看着倒不算面生,只是你叫什么名啊,你边上这个瘸腿丑鬼是和你一块的?”
长到这么大还是头一次被人叫做瘸腿丑鬼,想到自己现在这幅尊确实确有点一言难尽的晋衡表情木讷地站着边上也没个表示,就这么杵着又听着身边反应过来的玉支玑点头哈腰地开口道,
“诶,诶,小奴叫玉支玑,是1明朝天花藏主人写出前二十回成书后才幻化而来的邪祟……旁边的……旁边是我表哥,小时候得了麻风毁了容,这么多年嘴歪眼斜,一说话就口吐口沫,所以……所以都不随便出来吓唬别人,今天会过来还是因为晚上祟君的喜事才从乡下上来帮忙的……”
平时不怎么说谎的玉支玑这瞎话编得显然并不算特别溜,但两只脑子不灵光的母串原本就没打算详细问什么,只是色眯眯地用手往玉支玑的小脸蛋上趁机揩了两把油,之后就直接无视了旁边据说一开口就口吐白沫,嘴歪眼斜的晋衡凑在一块低头商量起事来。
而眼神鬼祟地嘀嘀咕咕了半天,又时不时地往他们身上指了几下,见她们俩始终敲不定主意,手掌半掩在袖子里的晋衡面无表情地就丢了个小纸公在地上。
等看着地上那无脸小纸公蹑手蹑脚地跑到母串子的后面拿手呼了呼她们的尾巴,一被呼尾巴就会开始从骨头里往外冒懒劲的母串们先是哎哟哎哟打了个特别长的打呵欠,之后最终确定了一个主意的母串先是转过身来又睡眼惺忪地拍拍手笑起来道,
“好好好,看来是个聪明的小奴,那接下来这件事交给你们俩我们也就可以尽管放心了,你和你丑鬼表哥待会儿各去两边偏殿把这两身喜服送给新娘新娘,蛟龙这件是祟君的,就这个不会说话的丑鬼去送吧,雉鸡这件是那人间女子的,就交给小玉你去送吧……喜堂那边已经快准备的差不多了,等宾客们进来就可以正式开始了,你们俩可千万不许偷懒,务必要快去快回,不然眉相公发起火来可就要活扒了你们的皮了呵呵……”
阴险的母串把刚刚右眉郎吓唬自己的话原封不动地都送给了玉支玑和晋衡,见这两个傻头傻脑的乡下小子显得畏畏缩缩地点点头,顺手将这两件临时赶制的大红喜服塞给他们的母串也大声催促着就把他们两个给分开了。
而被驱赶着临要往另一边的偏殿走时,手上捧着件新娘礼服的玉支玑还是忍不住表情不安地回过头看了眼不远处的晋衡。
等看见因为那墨团而面容丑陋狰狞,站在背光处也丑得有点扎眼的晋衡表情镇定地冲自己摇摇头示意无事,明白他是什么意思的玉支玑这才勉强松了口气,又脸色难看就赶紧往囚禁着小氏的房间去了。
……
和玉支玑分开后当然就手捧着那件蛟龙服继续往前走了,一身祟奴打扮的晋衡一路快速穿过点着白灯笼的长廊来到据说关押着那祟君的偏殿门口才堪堪停下,又在和门口那两只老鼠串子简单说明自己的来意才得以进入里头。
这个过程中长的丑也不说话的晋衡当然没有引起任何过路邪祟的怀疑,事实上他如今这个诡异又难看的长相也确实看上去和一个祟界最普通不过的邪祟无异了。
只是在真正进去找到某位据说被禁锢着根本无法离开的祟君前,晋衡无意中却是留心到了今晚夜空中的月亮好像有些不一样。
而硬要说哪里不一样的话,或许就是那红月四周围的光芒似乎太过刺目了些,那一丝一缕缠绕在夜空中的异常红光简直都和被泼溅到月亮的人血差不多了。
“你这臭小子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点进去!祟君还在里面等着呢!!”
看门的老鼠串子那不耐烦的催促声让原本还不由自主在盯着夜空看的晋衡跟着回过神来,接着他先是冷着脸抿了抿唇又赶紧迈过大门的门槛,随后才在格外空旷冷清的寝殿中将自己手上捧着的那身大红喜服轻轻放在了绣床边的小桌上。
然而走进来之后才意识到这个临时管押人的牢笼比自己想象的要来的安静,独自一个人身处于偌大的房间中的晋衡一方面有些疑惑于为什么被抓着的某人听到人进来的动静都不发出一丝声音,一方面却是在往房间各处找人的同时下意识地就往那张放下两边床帘的烟青色纱帐多看了两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