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家远嗯了声,裹紧大衣,转身走进室内。
“家远,你毕业后,想回国吗?”
晚上,两人坐在沙发上看球赛,言瑾忽然问他。
“应该不回吧,怎幺了?”陈家远有点犯困地耷拉着眼皮,这沙发又大又软,不知道是什幺材质做的,每次坐上去都舒服得他直想睡觉。
言瑾噢了一声,没再说话,继续看球赛。1比1的比分,两个球队都打得举步维艰。言瑾看得有点兴味索然,但碍于里面有个球队是陈家远的最爱,还是耐着性子,继续陪他看下去。结果下半场主场队终于打开一丝局面的时候,他发现肩上忽然多了一股重量,竟然是陈家远靠在他身上睡着了。
大概是今天搬家太累吧。言瑾把电视声音调小,换了个姿势,好让陈家远可以更舒服地靠在他肩上。
看了没两分钟,言瑾就忍不住转头,盯着那人安静的睡脸。四年前在纽约的手术做得很成功,陈家远右脸的疤痕明显消退了很多,只有右边眼角还有一道淡淡的痕迹。言瑾心疼地摸着那道疤痕,认识陈家远四年,他从来没有跟自己说过当年到底发生了什幺。他明白,陈家远心底住着一个人,因为那个人,他的心门再也不敢敞开,足以见得他被那个人伤得有多深。
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他也不想去问,不想去揭开男生的伤疤。反正,现在陪在他身边的是自己,这就够了。而他们还很年轻,还有很多时间可以慢慢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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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家远又做梦了。
总是那一个相似的梦。他独自坐在海边,一坐就是一整天。直到夜晚降临,他平静地看着海水涨潮,汹涌的巨浪吞噬着岸边的树木和小屋,最后将他也卷入其中。
梦做得多了,他再也不像前几次那样会满头大汗地在半夜惊醒,而是放任自己沉浸在冰冷的海水中,享受着那种甚至鲜明得不像梦境的窒息感。
睁开眼,晨光微亮,又是新的一天。他习惯性地从床上一跃而起,光着脚走到洗手间。
宽敞、明亮的公寓设施齐全,暖气的温度也恰到好处,比他以前住的地方好太多了。他在洗手间刷牙,言瑾揉着蓬松的睡眼走进来,笑眯眯地捏了一把他的脸,“家远,早啊。”
“早”他满嘴的牙膏,对着那人见怪不怪的调戏,只能无可奈何地瞪了他一眼。
洗漱完,陈家远做了两份简单美味的培根三明治,又榨了两杯橙汁。早餐端上桌后,整个饭厅里都洋溢着食物的馥郁香气。
言瑾从卧室出来,他穿着正式的西装衬衣,身形俊秀挺拔。他把公文包扔到沙发上,夸张地咋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