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月十七号,如果你回来了,我们可以一块去听。”
“十五号下午回来。”
李流手下的鸭子们有个不成文的规矩,但凡谁打算洗手不干了,会在酒吧营业前的时间大伙一块聚一聚,李流做东,吃个酒足饭饱,所有人停工一天,大家随几个份子,从此也许就不再来往,那些个娘们兮兮的可能还得哭个鼻子,上次聚是因为秦川,那会我被包不久,没有回来,这次是我。
“你真的决定了?”李流问我。
“不跟着严胥,我做小生意的本钱也有了。”
李流最终叹了口气,他开了几瓶酒,我们把酒吧的小桌拼起来,酣畅淋漓地不醉不归。
这是严胥回国的前一天,我打算彻底脱离生活了三四年的泥潭。
等到他回来,我可以告诉他我们能堂堂正正的开始一段关系,也许我还需要学习什么是喜欢,但至少我在尝试缩短我们之间的鸿沟,即便那条沟我劈个叉可能都够不着另一边,但只要他愿意接纳我,我愿意试。
我喝到烂醉,和李流抱着大笑大哭,他激动起来就喜欢捶胸顿足,大喊着“兄弟我对不起你啊——”
“如果不是李哥收留,我还不知道被谁收尸呢。”我大着舌头,拍他的肩膀。
人生起伏有时只在一夜,你不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
我喝高了,我其实不容易醉,但此情此景的感染,我喝了不少混搭的酒,啤的红的白的,没一会就不省人事被抬进酒吧后面的休息室醒酒,睡到第二天早上才醒来,我发现手机上有二十几个未接来电,全是瞿先生的,自从他去北京我们就没怎么联系过,但这二十多个电话有些吓人,我迷迷糊糊地给他拨了回去。
“瞿先生。”
他应该在上班,我听见他让谁出去,然后压着嗓子说:“看我给你发的链接。”
“还没,我刚醒。”
“你看看吧,有需要来找我。”
电话挂了。
我打开微信。瞿先生果然给我发了个链接,我点开来看,被那个惊悚的标题吓出一身汗来:
红石集团创始人疑为同性恋
下面配有一张很清晰的图片,是两个月前严胥和我过生日,在餐厅被拍的,只拍了我半边脸,但严胥给拍了个彻底,他那时要我吹蜡烛,整个人在烛光里和煦地微笑,气氛实在暧昧。
我拿手机刷微博,严胥没有个人微博,但红石集团的官博已经沦陷了,有好事的吃瓜群众看热闹,也有拿自己当法海准备斩妖除魔的,当然也有些举彩虹旗的喊同性大法好。
我懵着刷了半天手机,最早的消息是一个经常捕风追影的娱乐杂志爆出来,之前就经常抹黑严胥的形象,甚至写过他和助理陈茂森的暧昧新闻。
但这不一样……
撰写新闻的狗仔添油加醋地写了一堆,他们说的也差不多就是事实,只不过我不是上赶着让他包我,我也不是某个企图上位的小明星。
我是个鸭,这更糟糕。
我焦躁地站起来,围着休息室转了几圈,终于想起来给严胥打电话。
他关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