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成皇后虽然是劝解,实际上她心中确实是这么想的。封蔚一向急他们夫妻两所急。想去边疆也好,想去江南也罢,肯定是想为皇帝分忧。
封蔚一路神游回府,在见到余柏林时终于有了精神,开始跟献宝似的对余柏林说他要去江南了,江南很漂亮,一起去一起去。
“不去。”余柏林看着书本,头也不抬。
“啊?”封蔚呆,“为什么?”
“虽然不知道你是为了何事去江南,但王爷出京,肯定有公事在身。”只要涉及江南,都是麻烦事。余柏林心想。
封蔚道:“有公事也没关系,你还是照样可以读书作文啊。”
“我明年二月就要应试,时间仅剩半年不到。”余柏林终于放下书本,给了封蔚一个看不懂事的孩子的眼神,“需要静心尽力。”
封蔚眉毛鼻子都皱一块儿去了。
他就是想和余柏林单独出去逛逛,留在京城,今天去张岳家,明天去陈磊家,后天跟卫玉楠和赵信出游,好不容易有了时间待在家中,还有大宝小宝实力抢夺存在感。
封蔚刚刚察觉了自己心思,虽还未理清,但也想单独和余柏林多处些时间。偏偏他在京城,目前和余柏林关系需要保密,想要与其携手同游都不可能。
去了江南,那些人又不认识他,更不认识余柏林,一路游山玩水,岂不快哉?
可是余柏林不去……
封蔚已经有半截灵魂从嘴里跑出来了。
余柏林没管大受打击的封蔚,继续看书。
对封蔚偶尔的心血来潮,余柏林已经无视的很习惯了。
只是让余柏林没想到的是,他躲得过熊孩子,却躲不过溺爱熊孩子的熊家长。
一日封庭携爱妻娇儿到德王府蹭饭,再次搜刮了封蔚少的可怜的海外作物时,封庭对余柏林道:“贤弟啊。”
余柏林小心肝抖了抖。每次封庭叫他“贤弟”,他就浑身起好几层鸡皮疙瘩,并且直觉没好事。
果不其然,封庭一脸为难道:“你可知澈之要去江南之事?”
余柏林心中苦笑,果然!
“草民听说了。”
封庭微笑:“贤弟何必如此拘于繁文缛节?既然我微服私访,澈之又和你兄弟相交,我自然也是你兄长了。自家人,私下不要用谦称。”
不……求你别把我当自家人。谁不知道皇帝的“自家人”想来就是被坑的。历史上被皇帝称作“自家人”的外姓人基本上没好下场。
余柏林正色道:“陛下,礼不能废。陛下看得起草民,是草民之幸,但草民万不能不知礼。”
封庭叹气:“长青什么都好,就是太循规蹈矩了些。对了,刚才说到哪了?长青知道澈之要去江南的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