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和他妹妹一个样。当时喜宴上东拉西扯问了一堆,什么沈越天酒量如何,你们那桌菜吃完没。
问沈越天的酒量,不论我回答好与不好,你都“顺便”问一下沈秦天的酒量;问我们菜吃完没,没吃完,那剩下什么菜了,是谁吃的少啊,不知道村里的才是不是合省城同事的胃口。
反正说来说去,目的只有一个:关心沈秦天。
蔚然这孩子从来没带同学同事到家里去玩过,这次蔚屏结婚,他带了沈秦天回来。可此前他从来没提过在省院有个非常要好的朋友。不是不想提,是心虚吧。
林老师虽然戴眼镜,但他自认目光如炬,没有看漏林蔚然藏在领子里的项链。一看就知道做工不差价格不低,不是蔚然的购物风格。只可惜喜宴上沈秦天穿着高领毛衣,看不见是否也有一条同款的。
家里几个女眷把沈越天沈秦天吹上了天,玲子也不断说着沈秦天的好话,试图混淆视听掩盖对刘阳兵的感情。而蔚然不停夸奖着沈越天的豪爽仗义护弟之情,就是不提沈秦天。
都是心里有鬼,这兄妹俩。
林老师苦笑,摘了眼镜,扭灭台灯。睡不着也先躺着吧,明天还要到教务处开会。九月开学后他要带的是三中文科实验班,压力很大。真是内忧外患。
可这时候没办法先安内再攘外,两头都是孩子,都要管理,先顾哪一头都不行。林老师闭目,思索对策。
“相信我啦,你这个不需要做手术的,走吧。”沈秦天拎了拎玉坠的红绳,绳子和汗液混一起,不舒服。
“会不会瞎?”林蔚然拿手绢捂着左眼。
“呸呸呸,不准乱说!”沈秦天没察觉林蔚然是开玩笑,腾一下蹦老高。
“我错了还不行…”林蔚然无语,这人这么严肃干啥。
沈秦天把脖子上的红绳取下来,掀起衬衣角吸了吸上面的汗,把玉坠套林蔚然头上:“只是发炎,别乱想,知道不!”
六月底开始,省院一团连续多日在外演出,下部队送戏庆祝建军六十周年,辗转于多个营队,包括去年去过的空军医院。二团开始何静雪的专场演出,省内演了五场,还有八场,计划九月起在全国巡演。
本来是计划省内五场省外五场总共十场,但前五场演出受到了业界一致好评,上座率相当高,于是院里又加了三场。
于是说沈秦天和林蔚然又是多日不见,现在八月上旬了,才算是忙里偷闲能休息几天,彼此说说话了。
可能是省城夏季潮湿多雨,林蔚然的洗脸毛巾没好好晾晒,他左眼发炎了。眼球都是红血丝,这地方也没法化妆遮盖啊,他下周要演的是莫稽,玩的就是那贼眉鼠眼,要是反串老旦戏《李逵探母》倒是好办了,老妈妈眼睛瞎了,翻着眯着都行。
结果他还没痒几分钟呢,沈秦天慌大了。沈大帅自然不是以为这是什么致命大病,他慌的,是小林林不舒服。凡是让小林林不舒服的事物,都应该被打倒消灭。
林蔚然拦住了准备冲向电话亭给哥哥打电话的沈秦天,他不想麻烦沈越天,又不是多大的事,不需要他联系专家并且开车来接。之前妈妈她们来省城,已经很让他费心费钱了。
“治疗完了?”林蔚然对着镜子发呆。
“完了,你可以回去啦,这几天注意把毛巾用开水烫并且暴晒,别忘了按时涂药。”文缘的老婆把药瓶盖好。
“这纱布不拆掉?”林蔚然抬手想去摸蒙在左眼上的纱布,被沈秦天一把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