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地址就直接过来了,天气冷,你就不用跑了。”
江母早年腿受了伤,温度一低了就会疼。
江母一听这话,眼眶慢慢红了,终是没哭,低头伸手要去帮江承拿东西,被江承避开。
“不用,这点东西我自己来就成。”
江承提着东西向前跑了两步,跟着江母进了家门。
屋子里的装潢和俞槐镇以前的家很像,江母一向是念旧的人,就算搬了家,家具的摆设也都一样。
江承站在玄关朝里面看了一圈。“我爸呢?”
“他出门锻炼去了,一会儿人就回来。”
江承点点头走进去,将带来的东西放好,正跟着江母收拾卧室,江父突然走了进来,嘭一声推开门,一看到江承,横眉怒眼。
“你来干什么!给我滚!”
江承扭头看过去,见江父站在门口,一只手还扶在门上,卧室里还回荡着门砸在墙壁上发出的嗡嗡声。
江父气得脸色张红,指着江承破口大骂。
“你那头发是怎么回事?像什么样子?”
“我染头发,你以前不是就知道了吗?”江承垂着目光道。
江爸爸气得倒吸了一口凉气,指着江承的手都抖了起来,半天说不出来。
江母连忙走过去拍着他的胸脯帮他顺气,一面担忧道:“江承是我叫来的,都要过年了,我让他回来过个年怎么了?你要生气就和我生,和江承发什么脾气?”
江父脸色发白,手指抖了抖,被江母扶着到了客厅,给他准备了热水和药,亲自看着他吃下去。
江承跟出来,看到江父手上的药眉头一皱。
“什么药?生病了?”
“不用你管!”江父把水杯咔一声放在桌上,显然怒气未消。
江妈妈解释道:“年纪大了,身体不好,不是这儿出问题,就是那儿出问题。”
江承走过来,见江父的脸色比一年前衰败了很多,道:“去医院检查过了吗?”
“检查过了。”
江母随口说了一句,似乎不愿意继续这个话题,站起来转身去做饭。
江承不想继续待在这边,干脆转身回了房间继续收拾东西,还和大头约定过两天就回去。
可还没等到年三十,就出事了。
二十九那天,一直没和江承说两句话的江父突然拧着他,要让他去把头发给染回来,扯了他耳朵上的耳钉,揪着他出门。
江承挣扎了一下,和江父吵了起来。
自从出柜被关在家里,江承又逃出去,江父和他断绝关系一来,他们还没说过这么多话。
江承拧着眉站在玄关不肯出去,听着江父的谩骂一直没吭声,一直到他连大头也骂了起来,才终于道:“你不是都和我断绝关系了吗?你还管我干什么?大头有什么错?你骂他干什么?”
江父拍了拍身边的鞋柜,沉着声音喊:“就是他给你带坏的!如果不是他,你现在……”说到一半,他又看到江承头上的红发,气得脸色涨红。“你现在给我去把你这头毛剃了!”
“不去!”
江承转身要往里走。
江父气得在他身后大喊:“你要是不剃,就从这儿给我滚出去!”
“我是来看我妈的,这儿是她的家。”
江承往后瞥了一眼,抬脚走了进去。
身后传来“噗通”一声,好像是什么东西打翻了。
江承没忍住转过头来,看到江父脸色惨白地倒在地上,放在鞋柜上的金鱼缸被打翻,水溅湿了他的衣服。
江承猛地一震,连忙跑了过去扶起他的头。
江父身体僵直,脸色惨白得不像话。
身后的门突然打开,出去买菜的江妈妈一进来,看到地上的情况惊呼了一声,丢下手中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