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老二一见竟是冯禄,也不禁愣了愣。
冯禄之前一直是酒楼的小管事,眼瞅着周和仗着大夫人,一步登天成了酒楼的大管事,心里真有些气不忿。
可不忿归不忿,谁让自己没周和这么个牛气的干妹子呢,好在自己婆娘当初在大厨房的时候,跟大夫人处的关系不差,自己还能留在酒楼,不然,这会儿早丢了差事,这不忿之余,心里还有几分庆幸。
而周和跟袁老二的这点儿事儿,早不是什么新鲜事儿了,袁老二三天两头的跑酒楼来找周和要银子,周和哪来的这么多,自然挪了柜上的,给大管事查了出来,若照着规矩,周和这回非吃官司不可,却只是补回了银子,调到了庄子上。
这银子是谁补上的不用说也知道,所以,冯禄被提拔上来之后,就明白,自己头一件要解决的就是袁老二。
说起这袁老二还算个熟人,之前想给酒楼里送肉,摸到冯禄家送好处,自己就是个小管事,哪主的了这样的事儿,便没搭理他,后来见他来找周和还纳闷呢,后来扫听了一下才知道,周和沾了他媳妇儿焦杏儿。
这事儿用自己婆娘的话说,还真是拐着弯的乱,先头听说焦杏儿娘有意把闺女嫁给周和,两下里头都说的差不多了,不想,焦杏儿跟她爹一心想着攀高枝儿,这亲事儿也就黄了,焦杏儿耽搁到今年还没出门子。
不知怎么听说府里大夫人跟前用人,走了丁守财的门路进去,却当着老爷夫人的面儿勾引逍遥郡王,这事儿都成了府里的笑话儿。
老爷一怒之下责令她爹娘半个月把她配了人,这才成了袁老二的媳妇儿,就因这事儿,连大管家丁守财的差事都丢了。
谁想着焦杏儿嫁给袁老二之后却仍不安分,又跟周和勾上了,还真是乱啊,早知这么着,一开始就嫁给周和不就没这些事儿了吗。
这会儿一见袁老二,冯禄自然知道他又来讹银子的,这事儿若不好好料理,自己这个管事怕也当不长。
从接了管事那天,冯禄就想好对付袁老二的招儿了,其实,像袁老二这种泼皮无赖最好对付,周和是假机灵,根本就是个草包,不是大夫人,这辈子也就是个跑堂的命,。
冯禄上下打量袁老二一遭:“我当是谁,原来是卖肉的袁老二,怎么着,是想跟我们酒楼谈买卖不成。”
袁老二如今可不怕冯禄,嘿嘿笑了一声:“俺如今是周和的债主,只周和还了俺银子就成,用不着做什么营生。”
冯禄点点头:“周管事虽调到了别处,却仍是安府的人,我们大老爷说了,安府从不欠人的银子,这么着,你把欠条拿来,我进去先让账房支给你,回头再让周管事补上,你看如何?”
袁老二愣了,他哪来的什么欠条啊:“老子没欠条?”
“没欠条啊?”冯禄为难的道:“那周管事亲手写的借据总有吧。”
见袁老二仍然摇头,冯禄脸一沉:“袁老二你抬头看看,这可是安记酒楼,当这里是由着你讹银子的地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