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却挑眉:“你这人还真是自负,还没比呢你怎知我会输,不妨跟你说,我也是从小练到大,刀工虽不算厉害,若论比试却从未败过。”
钱世臣见她如此说,也不再跟她打嘴架,颇不耐烦的道:“如此,姑娘说怎么个比法?”
安然:“燃香计时,自然又快又好的赢了,不瞒少东家,安然有些日子没做这般费工夫的菜了,少东家先给安然做个样儿,如何?”
钱世臣看了她一眼,走向院里,院里早就搭好了棚子,盘了火灶一应之物俱全,预备着今儿这场比试呢。
如今既然安然说不用比成菜,自然就省去了许多麻烦,只预备一只整鸡即可。
梅先生所选的小厅,位置极好,可以相当清楚的看到比赛的情况,细枝末节都看的一清二楚,汇泉阁的东家冯继亲自燃香,也算颇给面子了,香是特制的,从点燃计时到燃尽,正好半刻钟,相当于现代的七分钟。
七分钟之内要把鸡骨头完全脱出来而不伤皮,是极有难度的,而钱世臣的确厉害,只见他手里的刀一闪,在鸡颈下割了一刀,接着便熟练的翻开鸡皮一点一点把骨头剔了出来。
动作熟练利落,即便那边的香燃的飞快,却并不急躁,手下的动作给人一种游刃有余之感,香未燃尽,一只整鸡已经骨肉分离,摆在条案两边,清晰可见,鸡是鸡,骨是骨。
梁子生瞥了梅先生一眼:“少东家这手整鸡脱骨,颇有当年老东家之风啊,可见聚丰楼后继有人。”说着又假意道:“这道菜是聚丰楼的招牌,比这整鸡脱骨,却有些不公平,不如本官做个中人,这头一场比试不算,重来如何?”
这话可不是真话,是拐着弯的讽刺梅先生呢。
梅先生本还有些担心,可瞧安然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暗道,这丫头自来不是个托大的性子,且鬼精鬼精的,既选择整鸡脱骨,定然有必胜的把握,虽说自己都不看好她,觉得她再快,也不可能比钱世臣快,却也只能选择相信她了,哼了一声:“梁大人是不是高兴的太早了,安然丫头可还没出手呢。”
梁子生给他一句话噎住,讪讪笑了两声,心说,一会儿看你这老头子还有何话?
钱世臣整鸡脱骨只用了半刻钟,收了刀看向安然:“姑娘可还要比吗?”
安然笑了,心说,这钱世臣还真是傲的没边儿了,他是真不了解自己啊,自己在现代可是有个颇响亮的绰号,专虐自大狂,今儿不虐虐他,都辜负了自己的名声:“少东家的刀工果然炉火纯青,安然佩服,不过,既然安然挑了整鸡脱骨,势必要有始有终才像话,半途而废可不是个好厨子。”
说着,迈步走向旁边的长案,把一只整鸡提起放到案板上,伸手:“狗子,刀。”
“来喽,师傅。”狗子脆生生应了一声,捧着刀盒跑了过来。
在场的众人还罢了,唯有钱弘,一看见狗子捧上来的刀盒,顿时脸色大变,旁边汇泉阁的东家冯继也凑过来低声道:“老钱,我怎么瞧着这刀盒有点儿眼熟呢。”
钱弘喃喃的道:“怎能不眼熟,你莫非忘了当年皇上御驾南下,正巧经过齐州,特意停留了两日,宣你我进行苑为皇上烹煮你我两家的招牌菜,当时随着御驾的御厨,可不是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