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先生:“放心,不用你天天上灶,高炳义的厨艺不差,你只略指点他几句,富春居的招牌就砸不了,不过,有件事你也得做好准备,你们厨行可是有个规矩,新换了东家的馆子,得接受别家厨子的挑战,这也是先头老夫不想管这档子事儿的原因,这挑战就等于厨艺比试,听说这一比就是生死局。”
安然明白梅先生说的什么,所谓的生死局,并不是要命,而是砸饭碗,就像当初的师傅跟韩子章,比输了,师傅当众自断手腕,手腕子折了,颠不起勺,就等于砸了自己的饭碗。
还有在冀州府的老孙头,也是如此,虽自己想放过他,却让然给安嘉慕折断的腕骨,这辈子就等于绝了厨子这一行。
梅先生叹了口气:“而且,听说这种情况都是挑战的人选菜,富春居虽卖的是南菜,可齐州府的八大馆子却是北菜的翘楚,说白了,这兖州府就是北菜的根儿,人家要是上门来跟你挑战北菜,丫头,你可有把握赢吗,?若是赢了自然千好万好,不仅保住了富春居,也给兖州府的南派厨子争的了一席之地,即便不能像五年前那般风光,至少不会比如今的境遇差,却,若输了,输的可不止是一个富春居,怕还会使南派厨子从此再无立锥之地。”
梅先生话一出口,高炳义脸色都变了,是啊,怎么忘了他们厨行还有这个规矩,厨子虽分南北,挑战的时候可就不分了,对方就是来砸肠子的,自然会挑自己的绝活,而齐州最有名的八大馆子,几乎每一个馆子都有自己的绝活,便安然侥幸赢一两场,算下来结果必输无疑。这些北派的厨子恨不能把天下的南派厨子都挤兑的没饭吃才好,哪会手下留情。
安然想了想,虽没有必赢的把握,凭自己的手艺也不会输,她顾虑的不是输赢,是经此一战,自己势必藏不住了,若是安嘉慕知道自己在齐州整出这么大的动静,会不会又有麻烦。
见她沉吟不语,梅先生不禁叹道:“此事却太过为难你这小丫头了,莫说你,便你师傅面对齐州八大馆子的绝活,也没有十足的把握。”
安然想了想:“我倒不是怕,只是,此事可否不传出去?”
梅先生愣了愣:“这怎可能,无论输赢,只你要敢接这个挑战,必然一战成名,你顾虑什么?怕韩子章知道你是郑老头的弟子,为难你?”
安然摇摇头:“不管是为了师傅还是为了天下的同行,早晚安然都要与他一战。”
梅先生笑了起来:“这句话才像郑老头的徒弟,就凭这句话,老夫怎么也要替你兜着些,手艺上我是帮不上忙,老夫舍了这张老脸,至少能保证那天的评判绝对公平,如何,丫头敢不敢接。”
安然看了看高炳义,忽想起爷爷的话,逆境中也要坚守住自己的本心,这件事是自己相帮的,也该帮,若是此时退缩,她还是厨子吗。
想到此,目光一定:“好,有先生这句话安然就放心了,只要先生把富春居盘下来,安然就能让富春居在这齐州站住脚。”
兖州梁府客厅,知府梁子生把齐州八大馆子的东家大厨都请了来商量富春居之事。
梁子生看向聚丰楼的钱弘跟汇泉阁的冯继:“两位东家你们说,此事该如何应对?”
两人对了个眼神,钱弘颇有些为难的道:“若梅先生不出面,就凭富春居如今的意思,根本不用咱们对付,已经开不下去了,却如今梅先生盘下富春居,就等于替南派厨子出了头,梅先生曾为帝师,德高望重,又是当世大儒,他老人家这一出面,再若明目张胆的对付富春居,怕不妥当。”
旁边燕和堂的大厨却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