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看了安然一眼就伸手拦住了她的路:“小丫头走错地儿了吧,想吃面老赵家的面摊子排队去,想买零嘴,那边儿有个卖糖烧饼的,这儿可是安记酒楼。”说着,两人的眼不住往安然身上扫,颇有些不怀好意。
安然皱了皱眉,安子和这个管事当得真不咋地,这种伙计还能搁在外头,要知道大门外迎客看着轻松,却至关重要,若是一来就给食客留下了不好的印象,便里头再好,菜品再精致,也不会再来第二回,毕竟,人家是来下馆子吃饭,没说来找不痛快的。
两个伙计见安然不动劲儿,便有些不耐烦,其中一个伙计竟伸手来推安然,安然不禁恼起来,抓住他的手腕,一侧身把他甩了出去,那伙计跌了个狗啃泥。
另外一个伙计见同伴吃了亏,指着她:“你这丫头敢来我们安记酒楼找事儿,莫不是活腻歪了吧,小爷今儿非得好好教训教训你不可。”说着抡着拳头就打了过来。
跟女孩子动手的都是人渣,安然正想给他一脚,忽见安志跑了出来,想起这毕竟是安记酒楼,闹起来不好看,便往后退了几步,叫了声安管事。
那伙计没回头,不知道安志来了,听见安然叫安管事,只当是忽悠呢,挽了挽袖子:“你这丫头少拿管事的吓唬我,跟你说,管事不来还罢了,来了你这丫头就擎等着倒霉吧,非把你这丫头送衙门里打死……”话没说完就被人从后头提了脖领子,只觉一个巴掌影儿落了下来,啪一声打了个满脸花。
安志这个气啊,自己就错眼儿的功夫,就出了大事,这俩伙计是刚来的新人,是老孙头的外甥儿,跟自己说了几回,瞧着老孙头的面子就要了,嫌后厨的活儿累,老孙头又请自己吃了两顿酒,才把这俩人安置在外头迎客,今儿才头一天,就先把这位姑奶奶得罪了。
这姑奶奶是一般人能得罪的吗,这不上赶着要砸自己的饭碗吗,越想越气,反手又是一巴掌,打的那伙计眼前直冒金星,二话也没有,直接叫来账房:“给这俩结算工钱滚蛋。”就算是老孙头的远方亲戚,他这儿也招不开这么不长眼的小子,简直就是瘟神。
两个伙计迷迷糊糊的跟着账房走了,到了里头还捂着脸气不忿呢:“先生,管事今儿这是抽什么风,我们哥俩怎么就结工钱走人了。”
账房先生看了两人一眼,一个两边脸都肿的老高,跟猪头似的,另一个摔的不善,门牙都磕掉了一个,一嘴血,看着狼狈非常,却仍一脸不服,听他们提起老孙头,不禁哼了一声,:“你们是老孙头的远亲就自觉了不起了,可知刚那位是谁?”
“谁啊?那丫头有些姿色,莫非是管事的相好。”两人越想越觉得只有这个原因能解释,却听账房先生道:“你们俩还是别胡说八道了,真要是传出去,别说差事,小命都悬了,什么丫头,那是咱们府里的大厨安姑娘,郑御厨的弟子,府里两位大厨的小师妹,前头老孙头回家养病,这位来顶了几天,后来找大厨心疼师妹,来替了她,你们俩不长眼,得罪谁不行,.得罪了这位,不让你们结账走人,安管事就得走人了,赶紧着,甭废话了,拿着工钱滚蛋,就你们俩这身懒肉,家去躺着正好,找什么差事啊。”
账房早看这俩不顺眼了,奸懒馋滑都占全了,吃饭靠前的准有这俩,干活却没他俩的影儿了,什么东西啊,老孙头当自己是谁了,什么破烂亲戚都往这儿塞。
两人心里虽愤愤不平,却也只能拿着工钱走了,琢磨等晚上去舅舅哪儿告一状,说穿了,不就一个小丫头吗,厨子有啥稀罕的,他们舅舅难道不是厨子,还是大厨,安管事见了舅舅都得客客气气的,眼瞅厨艺大赛就开始了,若舅舅能赢了,就能进京,进了京就有当御厨的机会,去年不成,不一定今年也不成啊,害怕她一个过气御厨的徒弟做什么,这口气说什么都不能咽了。
两人暗里计量不提,再说安志,根本没想到安然会来,更别提,还让那俩小子给拦在了外头,忙跟安然道:“这俩伙计是刚来的,今儿头一天在外头迎客,冲撞了姑娘,姑娘莫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