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杏笑道:“咱家是个懒人,就想到了这个吃法儿,大人别看有些古怪,却极美味。”说着抽出腰里的剔肉刀,跳下去片起羊腿来。
孙济世看的目瞪口呆,等林杏片完了,让他吃肉,才回过味儿来,试着吃了一片,眼睛一亮。
林杏道:“羊肉温补,最是驱寒,若暑热时吃易生燥火,倒是这样的雪天吃正合适。”让刘玉给孙济世倒酒。
孙济世闻见冲鼻的九项,只吃了一口,就不禁赞道:“好酒,这是陈年的玉泉酒,这可是难得的好酒,前年下官得皇上赏了一坛,如今都没舍得吃呢,一直埋在后院的梅树下,想等老夫五十大寿的时候拿出来冲个脸面。”
林杏道:“孙大人何必如何,大人五十大寿的时候,这玉泉酒咱家包了,即便比不上万岁爷赏下的,也不至于让孙大人丢了面子。”
孙济世暗暗心惊,虽耳闻这位交游广阔,宫里大多掌事太监都跟他有交情,自己先头还有些不信,如今看来,只怕这交情不浅,就看他这吃的喝的就知道,赶不上皇上也相去不远了,倒有些奇怪,她这般大费周章的请自己来,到底有什么目的。
见吃的差不多了,林杏才提起正事儿:“今儿请孙大人来,是有件事要跟大人商议。”
孙济世一拱手:“公公请讲。”
林杏:“咱家如今虽是御药房的大管事,到底是个新来的和尚,御药房的章程,一时半会儿也弄不明白,倒是问了底下的人,大略有些了解,却有一事不明,按理说,御药房所进生药都该通过生药局校检才是啊,咱家一直也是这么认为的,不想,今儿林鼎却告诉咱家,御药房所用生药,大半竟来自宫外的国安堂,国安堂是冯国安家的买卖,这不摆明了捞好处吗,怪不得,会有以次充好缺斤短两之事,这少了生药局的监督校检,王直跟冯国安里外勾连,还不想怎么来怎么来,把规矩放在何处,把万岁爷放在何处,此等欺上瞒下之人,着实可憎。”
孙济世目光闪了闪:“想来林公公有所不知,这国安堂说是冯家的,当初开张的时候,承恩公府的二公子却出了本钱,二总管以生药局所进生药不好为由,便让国安堂负责采办御药房所用生药,只有小部分从生药局走,其余皆出自国安堂,不是本官不理会,而是御药房自曹公公去了之后,一直由二总管王直把持,王直是太后娘娘家奴,有太后娘娘撑腰,人便极为霸道,本官想着,只所需生药不出大差错,也就随他去了。”
林杏:“不出大差错,孙大人所指的不出大差错是什么?曹公公的死,如今已经真相大白,是王直跟冯国安合伙害的,这后头的人是谁?不用咱家说,想来孙大人也明白,孙大人就不想想,万岁爷为何一直没有皇子,即便万岁爷性子冷,隔三差五不也招寝娘娘们吗,缘何这么多年,竟无一位皇子落生,咱家曾给云贵人和慧妃娘娘都瞧过脉,心里着实有些想不通,云贵人说她生在南方,受了寒凉之气,故此有体寒之症,可慧妃娘娘却是土生土长的京城人,怎么也有此症?”
孙济世:“不瞒公公,下官也曾疑心,只不过医书上都说十女九寒,想来是多食了寒凉之物,也未可知,更何况,即便体寒也不一定不孕,若林公公疑心是因娘娘们的体寒之症造成不孕,本官不敢苟同,况且,宫里的娘娘们也并非人人如此。”
林杏:“大人所言虽有理,咱家却不信,有这样的巧合之事,据咱家所知,万岁爷与后宫娘娘们的用药,皆出自御药房,若是有人稍动手脚,只怕也容易的紧。”
孙济世只觉头皮发麻:“你是说有人经本官之手,给后宫娘娘们下药,